第六章(四)潘朵拉盒子(第1页)
那是我极力隐藏的,关於我人生中的w点。
一张张小纸条载满了沉重的过去,纸船本该被收在衣柜上方就此尘封在那无人能触及的禁区。
但当夜晚的噩梦一次次侵扰时,我总会把纸条上的噩梦再次拿出来并强制塞入我的脑海里。
昨晚,我将恶意就这麽摊开桌上,早上也就随意拿件衣服覆盖在上头,好似痛苦只需用一块布就能将其掩埋。
不为什麽,只为了能麻木自己,反覆看着那些回忆似乎就能被大海冲淡一些,不过就和伤疤一样,只是结痂後再重新癒合,泛白的疤痕不会被抹去。
我们并肩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脑袋只有一片空白,只感觉无止尽的羞耻蔓延,我设想过任何她得知的场景,但从没想过是她自己看到那些伤痛,那些我亲手写下,勉强只能用「纪录」来解释的日记。
「跨年那天,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没来的是吗?」夏梦帆的话很轻,随时会被外头的雨声盖过,我的眼泪早已乾枯,喉咙有点乾涩,我缓缓点头,「嗯。」
反倒是夏梦帆,接近全乾的衣服又被她的眼泪打sh了,她忍着哽咽模糊地说着,「什麽时候开始的?」
「十三岁。」我低下头,「正处於一个不能说毫无防备,但是缺乏警戒心的年纪。」
我用着哄小孩的语气对她说:「你就当听故事好吗?像小时候你妈妈讲故事给你听一样,」我轻抚过她略sh的头梢,「只是这次的故事有点沉重而已。」
我深x1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叔叔其实是我继父,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对我爸可以说是毫无印象。」
一直以来,我的生命中都缺少「爸爸」这个角se。
第一次听到爸爸这个词,是上幼稚园的时候了。
当时听到好朋友对着一个大男人喊「爸爸」时,我还问她这是什麽意思。
「爸爸就是爸爸阿,每个人都有吧?」三岁的小脑袋歪着头看着我,「诺芯没有吗?」
「没有。」我摇摇头。
「好奇怪。」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第一次见到叔叔,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那时他穿着西装革履,有着一头短而俐落的头发,鼻梁高挺,长相十分斯文。
他还有着清澈的双眼,单眼皮底下的眸子乌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弯,眼角g勒出的笑眼十分好看。
後来妈妈说她就是被那双眼眸x1引的。
叔叔对我们很好,即便工作忙碌依然会拨空陪我们,出差更是会带许多礼物回来。
「那之後我跟我妈越来越常跟我叔叔见面,再更後来我们就住一起了。」
一切就如编排好的剧本,而我只是身在其中的演员,按照剧本进行也只是理所当然,年幼的我只需要照着剧本的安排过生活就好,其余的就交给大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