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覆雪｜第三章｜沈家老宅的夜没有灯（第2页）

沈斯言站在门口，脸se苍白。他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日记本，神情是他从未有过的混乱与不安。

「我知道你们会来这里。」他的声音低哑，「也知道……你们找到了什麽。」

时慕初没说话，只将笔记本递给他。

沈斯言一页页翻着，越翻，手越抖。他的目光停在其中一页备注：

>「sy02：为斯言设立的行为预测模组，须定期更新心理测评，必要时安排预防xg预。」

「这是什麽意思？」他喃喃。

商曜琛看着他，语气冷静却带着断裂的重量：「你不是受保护的人，你是她计划里最完美的样本。」

「你知道这几年沈家那些境外资金的去向吗？」时慕初接着说，「我们查到的帐户，都挂在你的名下。」

「她把棋子都摆好了。你，只是其中之一。」

沈斯言後退一步，x口剧烈起伏：「她是我妈……我怎麽可能怀疑她……」

「她的笔记里没有一行字是ai你。」商曜琛低声说，「只有怎麽用你。」

那一刻，沈斯言像从信仰里被ch0u离出来，脸上所有的情绪变成一片空白。

「她说我能够成为沈家的未来，我信了……她要我出国学经营，我也去了……我从来没怀疑过她……」

「你不是错信母亲。」时慕初说，「你只是从来没被当作一个完整的人看待过。」

沈斯言缓缓跪坐在地上，像整个人失去重力般瘫倒。他的手还抓着那本笔记，但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屋内灯未开，外头的雪愈下愈大，积在窗沿上，映出三人模糊的身影。

水晶吊灯上的灰尘未扫，天花板反光残破，宛如整栋宅子本身都不允许真相完整地被照亮。

「这栋宅子从没亮过灯。」商曜琛说。

「她也从没想让任何人走出来。」时慕初补上。

风从没关紧的窗缝窜入，带起纸堆中的最後一页轻轻翻起。那一页最下方，商怀瑾亲手写了一句话：

>「若光无法照亮，就让真相自己燃烧。」

这一夜，沈家老宅依然没亮灯。

但他们知道，这场黑暗已无法再掩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