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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s的心(第4页)

「这麽懂她,却没办法让她ai你,很痛苦吧?」江子琪依旧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语言却很锋利,「明明家室好,学历高,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好,和她门当户对,她还是不喜欢你,很难受吧?」

「我已经不纠结这些了。」林天美往後一靠,陷入柔软的沙发靠背。「她跟你在一起我确实一开始很难接受,一个去留学都还要打工挣钱的人,学的还是什麽鬼电影,和她一起旅游还要规划怎麽用钱,她带你去吃米其林,你还要跟她aa你的那部分费用。我原本以为她就是图新鲜罢了,就像童话里演的王子ai上灰姑娘的戏码一样。还有,你的脸在她交往的那一堆人里也不算那麽美。没想到你们能在一起这麽多年。」

「如果你来我家就是为了讽刺我,那你可以走了。」江子琪愠怒。

她为自己想要用和林天美shang报复许希瑶的心思感到羞愧难当,这个人压根打心底里瞧不上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毕竟对於我们这样的家庭,我更能共情她的处境。当然,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们在法国的时候打算结婚了,她开心的不得了。可能她也向往这样踏实的日子吧。」林天美说。

「她结婚这件事我也是从别的地方才知道的,她是个很骄傲的人,从不会把自己的不堪告诉别人。但她没跟你说,我挺意外的。」林天美又说。

江子琪沉默了很久,手里的烟燃烧到了指尖,她把头埋在x间。

林天美起身,将她手中的烟头接过,扔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你喝多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林天美转过身就要离开,江子琪颤抖着抓住了她的手,她缓缓的抬起头,脸上早已被泪水铺满了,这是在那麽多天里,她第一次流泪。

原来低着头只是不想被林天美看到她在哭。

「你告诉我吧,到底是什麽事?求你了。」江子琪的声音在颤抖。

「这些事情发生了之後,你一次都没来找过我,你根本不关心她,你只在乎你的情绪在乎你的感受,你真的觉得你在这段感情里就是受害者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背负着些什麽?」

「我就没有被伤害吗?!」江子琪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绷紧到极致的弦即将断裂,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豁口。她猛地将酒杯砸在桌面上,残余的酒ye溅出,如同她此刻无法控制的、喷涌而出的痛楚。

「你只看到她不得已!看到她背负了什麽!」她的身t因为激动和酒jg而微微颤抖,眼眶赤红,眼神是被灼烧过後的乾涸与疯狂。「我呢?!你告诉我,我呢?!」

她指着自己,「我的人生!我的梦想!我所有的时间、jg力、感情!全都像垃圾一样丢在她脚边!我他妈就像一条被驯化的狗,围着她摇尾乞怜!她高兴了,就00我的头,赏我根骨头——那房子!那车子!都是她施舍的狗粮!」

江子琪的呼x1急促,x口剧烈起伏,彷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你以为那是什麽?是ai吗?是补偿吗?不!那是狗链!是笼子!她用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一点一点,把我钉si在这个她亲手打造的笼子里!我早就不是我了!我早就被她ch0u筋剥骨,连灵魂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低下来,却更加嘶哑,充满了自我厌弃的绝望。

「她可怜!她不得已!可谁来可怜我?!我的人生…早就被她毁了!彻彻底底,连渣都不剩!我看着她订婚,看着她结婚,看着她怀上别人的孩子!我像个傻子一样,守着这个冰冷的房子,守着这点她丢给我的残羹冷炙,还要对自己说至少我还有这个你不觉得这他妈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她颓然地倒回沙发,双手深深cha入头发,声音闷在掌心里,带着一种濒si的呜咽:「我连恨…都恨得不够彻底…因为…因为我他妈居然还ai她…你说…我的人生…是不是真的…被她彻底…毁掉了?」

「毁掉?你难道不觉得你得到的,原本就是不该属於你的生活吗?是你自己经受不住诱惑才一遍遍的回来找她,这也正常,从奢入俭难,还有,什麽ai不ai的,你们的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就是一个笑话。」林天美冷冷的说着。

那天晚上,林天美并没有安抚崩溃的江子琪,而是把许希瑶的事情全盘拖出,都是江子琪从来不曾涉及的许希瑶的另一面。

许家的倾覆源於许希瑶父亲毫无节制的豪赌。他并非小打小闹,而是将家族的核心资产尽数输空,包括价值连城的公司gu份,乃至他们在上海徐汇区那栋标志x的祖宅别墅。这不仅仅是个人破产,更牵连整个家族陷入深渊,信托基金等所有财富储备都化为乌有。最致命的打击来自高利贷和地下钱庄的债务,其利息如同滚雪球般疯狂累积,伴随而来的是暴力催收和0的人身安全威胁。

在这绝境之中,是许希瑶的父亲在绝望里主动寻求「解决方案」。他找到了後来的亲家,提出以联姻作为交换条件,恳求对方提供解决债务危机的关键资金。这笔钱绝非象徵x的彩礼,而是用於偿还那些致命债务的「救命钱」,或是提供足以让凶狠债主暂缓b迫的担保。对方家族同意伸出援手,自然也是觊觎许家残余的价值——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品牌影响力、珍贵的人脉网路,以及可能未被完全处置的资产,例如未被拍卖的祖宅地皮。

对许希瑶而言,这场婚姻是她别无选择的妥协。唯有应允联姻,才能利用这笔资金或担保,解决燃眉之急的关键债务,避免父亲锒铛入狱甚至遭遇不测,同时勉强保住家族最後的t面与象徵——譬如那栋祖宅免於被强制拍卖的命运。这是她在巨大的外部压力和家庭存亡危机下,被迫接受的沉重代价,以此换取一丝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