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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列传:南境起义,铁血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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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火炼城,燃血为旗,屍骨无名,万矛沉沙(第5页)

那一夜,双方皆损折惨重,胜者无喜,败者无屍,那一夜之後,无数老兵夜不能寐,梦中尚能闻屍臭与战号残响。

李文没有下令,他无法保证这座破未全破的城,是否还藏着另一枚暗针,而石龙也没有冒进,因为也明白,今夜所能守者,不是胜机,而是最後的有生力量。

於是,战场静默,城墙上只有余灯火摇曳与偶尔巡营士卒低声咳嗽,越军营地亦未动兵,仅有督战兵悄声更换岗位,远远望去,万军如眠,两座意志巨兽冷冷对峙在黑夜的边缘。

而当天se将破、东方吐白之际,沉睡一夜的战场,终於再次苏醒。

咚!

战鼓初响,如雷击山川,接着第二声、第三声,越军万阵同鸣,千鼓齐震,营帐纷纷掀开,兵列如cha0涌动。

城下再度烟尘四起,攻城车、云梯、木盾与巨石投车缓缓推出,辘轳声与铁索声交织成低沉如兽鸣的节奏,震动整座平原。

越军万阵同鸣,千营共振,帐幕如波浪掀开,长枪出列,锋刃森然,士卒如cha0水自营地涌出,披甲执盾,列阵成排,杀气滚滚。

旗帜如林高扬,越军主旗、诸部旗帜,交织飘扬,数十面大旗同时挥展,在晨光下犹如红浪黑cha0奔袭城墙,士卒怒号震天,督战官扬鞭高喊,鼓手敲击不休,战阵推动如山洪暴发。

南江,再一次迎来了战争的晨曦。

城上,守军列阵完毕,箭楼重启、弩手齐立,火油已温,石弹已堆,昨夜整修的垛口仍渗着血痕,断垣残墙如今再度成为生si交界之地。

石龙披甲登上中军城台,眺望那片被旌旗与尘烟淹没的大地,目光如炬。他低声开口,声音如同滴落铁石之上道。:“放箭!”

一声令下,万弓齐鸣,利箭破空,宛如万鸦齐飞,新一轮杀伐,已在曙光之初骤然展开。

诸族士卒再次被驱赶上前,他们已没有太多言语,没有太多恐惧,甚至没有过多思考。

只是低头,提枪,奔跑,如同一群早已被ch0u乾灵魂的战俘,被si亡驱使着往前冲锋。

督战队如影随形,每当有人稍有迟疑、yu退半步,便立即有长戟穿喉,利刀斩首,血洒同袍,屍t被就地弃置,成为下一梯队践踏的道路。

诸族士卒的双眼逐渐涣散,喊杀声变得嘶哑而机械,但他们仍在冲,因为不冲,就会si在背後督战队的刀下。

而城上守军,则早已无喜无悲,历经昨日血战,满目焦土与断肢,他们已不再有时间悲悯,也没有余力愤怒。

他们麻木地拉弓、投矢、推倒云梯、斩杀攀墙者,没有口号,没有呐喊,甚至连咒骂都消失了。

每一剑砍下去,都像是在斩断自己过去的记忆,每一个倒下的敌人,都有可能曾是自己山里的远亲,节日里的酒伴,或者是他族的朋友。

日上中天,血yan如火,照不透战场上的浓烟,这场自清晨延续至午时的攻城,终於开始显现出可怕的破口。

一处南侧城墙的破口,终於在连续数轮火攻与石弹轰击後崩塌,半段城垣随着轰然一声震响倾倒,大量碎石飞溅如雨,连带将墙上的守军被迫卷入瓦砾,生si不知。

这是两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登城。

“敌军墙塌了!”

警号响彻城中,各处传令兵狂奔疾呼,大量诸族士卒顺势涌上破口,如蚂蚁扑r0u般杀入垛口之内,攻守一线间爆发近身r0u搏。

守军早已疲惫,身上多有带伤,有人甚至以断矛、碎盾为兵,仍si命搏杀,血洒墙头,石龙闻变,立刻亲率龙骑黑卫赶往增援。

石龙策马直奔前线,跨下战马几经翻跃破城残石,抵达时,破口已成修罗场,烟尘未散、屍横遍地。

石龙未多言,仅是一声怒喝道。:“随我反击!”

便见一人当先杀入破口,长枪如雷,贯穿敌阵,身影如狂风斩浪,一枪挑飞敌首,左扫断臂,右掠碎甲,短短数息间,血溅丈外,倒屍数人。

破口之地原本混乱的守军因他的杀入而士气再振,纷纷吼声响起道。:“大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