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老烟与尘封之令(第2页)
「所以,别找我。」
「如果你要找什麽——就去裂腔。那东西等你很久了。」
林冽把晶片合起来,手指微微用力,一点点把它捏碎,捏到碎片陷进掌心,血渗了出来。
这一刻,他没感觉到痛。
他感觉到——命印在抖动。
像一条潜伏太久的蛇,终於被打醒。
他低声说了句话,声音像是笑,也像是命令:
「……好,那我就下去看看,我到底该是什麽。」
林冽坐在焊台旁,左手摊开,掌心还残留刚才捏碎晶片後的裂口。血渗得不多,但渗得慢,像是一种不愿被发现的痛。
他抬起手,盯着掌心那几条像血丝一样的纹路。正常人看到那只是掌纹,但他知道,那不是。
那几条线——会动。
不是跳动,是那种微不可察的「爬动」,就像有什麽东西,躲在皮肤下面,顺着他的血流在找出口。
那就是命印。
他的命印不是外露的图腾,也不是什麽花哨的刻纹,而是藏在身t里,自己长出来的东西。没有人教、没有人画,它就像一条蛇,在他身t最深的血管里蜿蜒、伸展,偶尔探头,偶尔退回。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正常的命印者,命印是一种「装备」——装在身上,用来战斗、用来控制、用来炫耀。
他的命印,不是「装备」,是「器官」。
像一颗在他出生时就埋进t内的眼睛,从里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试着感应它,但它今天很安静。
过去每次他情绪起伏大时,它都会有动静——皮肤发热、脊椎拉扯感、耳鸣、视觉短暂模糊……就像那东西在问:「是不是要我帮你?」
林冽从来不敢说「要」。
他怕它真的动了,怕一旦让它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
但刚才听完老烟留下的录音後,他隐隐感觉,这条「蛇」不再问他了。
它自己动了。
林冽站起身,打开工寮内的镜子,那镜子斜斜裂着一条口子,就像这座屋子,从来没一样东西是完整的。
他脱下外套,脱到肩膀,镜子里的他ch11u0着上半身,皮肤苍白、筋r0u线条利落,但最醒目的,是左肩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道像是被雷劈过的痕迹。
一条细长的黑se纹路,像烧过的根须,从锁骨下往x口攀延,一直延伸到肋骨边缘,还在慢慢地——长。
没人刻它,也没人画它。
它就这麽自己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