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风起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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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凝胶状的什麽东西(第1页)

如果不是那东西真的动了一下,我大概也会觉得只是眼睛出了问题。

但它不只是动而已。它像是一小坨在空气中缓慢漂浮的鼻涕jg,黏黏的、半透明的,悬在我视线右上角,没有附着在墙壁或灯管上,就单纯——浮在空中。它没有发光,也没什麽气味,就是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微微摆荡着。

我眨了几下眼,r0,再眨一次。它还在。

「……」

我躺在病床上不动,试图调整眼球的角度,想看看那东西会不会像飞蚊症一样跟着移动。

结果它确实跟着移动了。

不过它的反应不像飞蚊症那麽快,反而像是在水里漂浮的果冻,被我视线拉了一点方向後,慢半拍地慢悠悠移动了一点。然後停住了,彷佛无声地看着我——虽然我知道它没眼睛。

我盯着它,试着让自己不要露出太诡异的表情。脑袋里迅速过了一轮可能x,飞蚊症、眼压高、失血後幻觉,甚至是——骨泥的副作用?

「2537号,洗头罗。」

阿桑推着躺式洗头车进来,一边熟练地拉开摺叠围帘,把我从病房的另一位病友隔开。

我连忙移开视线,不让自己盯着那坨「它」太久,生怕阿桑突然问我:「你在看什麽?」

那我该怎麽回答?看不见的半空鼻涕吗?这也太像神经病了。

我躺好,让阿桑把洗头设备调整到病床边。她把我的铁衣前扣稍微松开,让我肩膀能躺得更舒服一点。洗头机启动的声音嗡嗡响起,像一台低速的x1尘器。

「这几天怎麽样?还会痛吗?」

「不会啦,还好。」我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

她开始打sh我的头发,一边用手指轻轻按压着头皮。我感觉温热的水流在头皮上穿梭,耳边的泡泡声和嗡嗡声交错着传进来,像某种奇妙的白噪音。我的视线转向天花板——那东西依旧在。

而这次,我试着「想像」它往左边飘一点。

它真的动了。

就像我用意念抓住一根无形的细线,微微拉了一下,它就很听话地往左移了一点点。不是快、也不是jg准,而是像一块小小的果冻在微风中晃了一下。

我咽了口口水,心跳突然有点快。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装作什麽都没发现。但脑海里的声音开始吵起来:

「g这是什麽啦?怎麽会跟着我想法动?」「这真的是我控制的吗?还是巧合?」「我是不是有超能力了?g不会吧……」

「转过来,我帮你冲这边。」阿桑的声音把我从内心戏中拉回来。

我乖乖配合,头转向左侧。虽然颈部不能出力,但有铁衣护着还算好转动。我脑袋一边在胡思乱想,一边感觉那坨东西还在旁边漂着。

阿桑帮我洗完头、擦乾、盖好毛巾,然後帮我把铁衣前扣重新扣紧。她熟练地收拾洗头车,又问了我有没有什麽不舒服,我摇摇头,她才慢慢地推车离开。

围帘一拉开,妹妹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