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饥饿中燃烧（第3页）

他顿了一下，指了指湖面的方向。

「白天有半兽人压境，晚上有x1血鬼袭击。如果我们守不住这里，敌人就会在湖面完全结冰後，以这里为跳板，直接越过冰层，攻向象牙港。」

赫克托的声音逐渐低沉：

「你我都明白，象牙港若失守，整个西境的防线就断了。没有象牙港，也就没有下一个冬天……更没有活人可以歌颂你的名字。」

艾瑞克神情一沉，嘴角不自觉地绷紧。

赫克托则补上解决方案：

「但我们不是毫无胜算。只要你能和我们配合，砍下敌方指挥官的头……这一仗就能撑过去。不只我们有活路，你的名声也能一雪前耻。」

最後，他语气平静地补了一句，像是陈述事实：

「你应该没得选择。」

沉默几息。

艾瑞克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赫克托说得没错。他最在乎的不是胜负，而是能否「被看见」。若象牙港化为血海，他再强也只会成为无人听闻的si人。

他抬头，盯着赫克托的双眼，低声道：

「你有什麽计画？」

众人来到一间临时的会议室，里面灯火昏h。赫克托站在地图前，手指缓缓划过那条连接镇中心与码头的街道。

「乌瑟是个狡猾的指挥官，」他开口，声音平静但带着压力的低沉：「如果他中午得知我们里面有人失控，他可能会认为我们撑不下去了。他这种人……最容易在看见敌人虚弱时大意。」

赫克托转头看向艾瑞克，语气坚定：「我们会设法把他引进镇里，让他认为是来收尾。你等等立即回去象牙港，找来你能找到的所有支援，越多人越好，这次你是关键。」

艾瑞克挑眉，兴致似乎被g了起来：「让我来终结他，嗯……蛮符合我的形象。当然，我也会带几个见证者来。」他顿了顿，语气略带嘲讽：「前提是，那些人不怕跟半x1血鬼站在同一阵线。」

赫克托没有被激怒，只是看着他，语气冰冷：「我们，赌上了我们仅剩的全部。」

他扫视外面，目光停留在那些靠墙坐着、刚恢复血se的战士们。许多人还包着绷带，许多人一脸虚弱，但他们仍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再次站起来。

「防守战开始时，我们还有大概三百人在这里……现在，已经倒下了快一半了。」赫克托的声音压得更低：「没有退路，也没有奇蹟。我们只能用他们的血，换来最後一次机会。」

艾瑞克静默片刻，终於将视线从赫克托身上挪开，转向那些正在擦拭武器、重整装备的战士。他不说话，但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让他走进镇里。」他说：「然後，交给我。」

艾瑞克离开後。营地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但谁都知道，这只是风暴前的喘息。

赫克托站上那座曾经的指挥台，已经倾斜了一半，但他仍然站上去，像过去几天每一场动员一样。

只是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後一次。

眼前是那些还站得起来的战士们、伤兵、年轻的、疲惫的，有的靠着墙，有的用武器撑着，有的还包着未癒的绷带。他们的眼神沉静，没有多余的希望，也没有怨言，只有一种等待奇蹟的沉默。

赫克托看着他们，没有高声怒吼，也没有说漂亮话。他只是低声、坚定地开口：

「我可能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领导者。」

他环视一圈，眼神紧紧掠过每一张脸，每一道旧伤与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