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遵命(第4页)
她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紧了紧手中佩剑,低声应道:「弟子……遵命。」
————
灯光还亮着,但房间里静得像一场刚落幕的戏。
言芷的指尖还停在那句台词上,没有翻页。纸张边缘微微翘起,像藏不住的一缕情绪。
「弟子……遵命。」
她默念了一遍,声音没出喉咙,却像回响在x口。那个「遵命」,并不是顺从,而是某种心碎後仍要维持秩序的自我安置。
她忽然明白,那句话为什麽会让人沉下去。
因为那不是青阙在说,而是她——是她言芷,在某个无法言说的时刻,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为了留下来,只为了不被舍弃。
她阖上剧本,手还压着封面,像是怕什麽从里头泄出来。
外头传来几声夜鸟叫,又是一阵安静。
她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几乎像是对剧中的那个人:
「我遵的是什麽命?寒烟的?还是青阙的?。」
她原本以为,寒烟的世界,无风。
可从那日顾晏之回朝起,一切都变了。
她原本以为一切是不会变的。
直到她被这个剧选中了,是不是这种选中,不是最强的,不是最美的,只是刚好——合适。
可是她b谁都清楚,合适从来不是安全。今天合适,明天就可以被替换。
她想起沈若澜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是唯一一个把话说得像是她的人。」
不是夸奖。也不是鼓励。更像是一种观察者的中x判断。
沈若澜看她的方式,从来都不像是在看一个後辈或同僚。那种注视太深,又太静,像是某种审稿——在对她是否有资格说台词做最後的认可。
「你能说,是因为我允许你说。」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言芷知道沈若澜是这样看她的。
她想,她确实想得到那份认可。
不只是作为青阙,更是作为自己。
可也就在这样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江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