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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五感炼长生2-1:新生活的开始(第1页)

来来来,这盘红烧r0u端到二楼,记得别让客人等久了!

笑笑!别乱跑,客人来了!福兴客栈夜里的烟火气像一张巨网,将咸香、辛辣、桂花清甜和人声嘈杂一gu脑兜住。

离歌宴——或说李关元——推着後厨的木门,迎面被热浪扑得睫毛发烫,心里暗暗苦笑:几天前自己还与密室y谋周旋,如今却要跟油盐酱醋si磕。自从被李大厨捡回家,他的日子就像被人扔进慢火砂锅,咕嘟嘟炖出另一种滋味。

小关,愣着g嘛?李大厨端起n白骨汤,一手拍上他肩头,掌心热得像刚出炉的铁铲。

这几天吃俺家的饭,也该g点活儿了吧?……叔,我可是查过贪w案的大功臣啊。

哈哈,在俺这儿没用!家里的事谁都得分担。碗重汤滚,离歌宴小心挪步,锅盖震颤、油星四溅,他却还没走到桌边就被百合呵住——傻小子,放错桌了!鱼汤在东窗下,红烧r0u才是这桌。

离歌宴满脸尴尬调头,谁知汤面一晃,突然溅出一道滚烫白线,灼得他手背瞬间泛红。

李笑笑扑哧笑成小铃铛:哥哥好笨啊!他忍痛作势要把汤泼过去,小丫头早蹦进柜台後面。百合冷哼:瞧你这架势,真不像我们李家的人。李红花见状赶紧递来乾布与薄荷膏,轻声安抚:哥哥别急,刚上手总要出点岔子。凉意透肤,他低头看那片红印,忽觉自己被这gu柔软包裹,反倒对「李家人」三个字生出几许眷恋。

夜深人散,灶火只剩红星,烟囱外的月亮像被熏出淡淡灰影。

离歌宴就着昏h灯芯,提笔在油迹木板上泼墨写下两行:糖醋排骨、桂花酒酿圆子。

排骨加糖还带醋?李大厨挑眉,你小子花里胡哨。离歌宴把现代做法娓娓道来:先炸至金壳,再糖醋速炒,酸甜开胃;桂花圆子酒香裹雪,下咽生津。李大厨嘴上嫌怪,眼底却亮得像翻滚油波:行,明早试!第二晚饭口,新菜一出:排骨外层蜜褐透亮、酱香里包酸劲,桂花瓣金h漂浮,圆子在r白酒汤里颤巍巍。第一口嚼劲撩动味蕾,饕客齐声赞叹,门外排队像长龙盘街角。李大厨拍他後背差点把骨头拍散:好小子,还真有两下!百合依旧毒舌:花招能撑多久?可她结帐时嘴角压不住褶子。

傍晚微雨,一名锦袍公子踏水而入,玉佩叮当,眼神却b玉更油滑。

他盯紧李红花:小姑娘,陪本公子饮一盏?说罢就去牵手。离歌宴跨前一步,两指扣住对方腕骨,淡淡道:这里只卖饭,不卖姑娘。锦袍公子吃痛变se:你算什麽?李大厨举着大菜刀慢慢b近,刀刃寒光映在油面:俺家侄儿说得对,闹事先问这刀答不答应。公子脸se青白交错,拂袖狼狈遁去,店里众人拍桌喝采,热闹声压过窗外雨点。

雨歇月出,客栈後院满地sh润月华,榆叶上残水滴答如琴弦。离歌宴背靠老墙,听前堂李大厨翻帐本、听笑笑打哈欠,还听得见红花窗内细细穿针。忽而手腕手环微热,一缕奇异气息窜入鼻腔——他闭眼,居然能分辨远处药铺的艾草乾香、邻院井水的铁锈气,甚至听到隔两条巷子的犬吠节奏。

翌日清晨,天边一缕鱼肚白刚露,街角豆浆铺已飘出豆香。离歌宴趁备货空档,用昨日灵感试验「醒神汤」:山楂开胃、薄荷醒脑,再拌少许橙皮提香。他低温慢熬,汤面翻出细绯泡。第一勺入口,只觉酸甜清冽像晨风灌肺,整个人jg神一振。李笑笑探头偷喝,辣得吐舌却还想要;百合苦着脸嚐了一口,心下一凛:这汤能让宿醉客官立刻清醒,明牌生财!她假装淡定转身,已在心里飞速算银两。

忙里偷闲,离歌宴带红花逛早市。鱼贩吆喝、油纸伞晃、糖人师傅拉出金线,声se扑面而来。他侧头看红花眼里倒映的市井闪光,忽觉这一幕异常真实——或许自己真能在这里长久活下去,而不是匆匆过客。红花却忽然低声问:哥哥,你真的是我表哥吗?她指了指他腕上手环:从牢里回来後,你变得不同,眼神像星子落进深潭。离歌宴愣住,半晌才笑:人总会变的呀,经历风雨,才懂得守护。红花抿唇没再追问,只悄悄把一小串糖葫芦塞进他手里,糖衣在yan光下晶亮,像她没说出口的信任。

傍晚,客栈後厨传来砰砰切r0u声,李大厨正教离歌宴辨味:盐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寡;花椒入锅,先闻麻香後听「哔哔」破裂才下料。离歌宴凝神,听火苗拍锅「噗」声、闻酱油落铁「啵」响,视线所及se泽层层转深,他仿佛能「看见」味道在空气中流动——那是手环放大的感官在作祟,也是「五感炼长生」真正开始。他忽地明白:客栈不是牢笼,而是天然道场;锅铲钝声、油泡碎鸣,全是修行钟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一碗汤里悟道,在一片刀光里听见天地脉搏。

数日後,新菜与醒神汤让福兴客栈声名更盛。

流连食客提到「李家那位年轻小夥计,脑子古怪招多」,总是竖起大拇指。百合假装嫌烦实则暗暗欢喜,李大厨笑得胡子都打卷。夜深打烊,离歌宴躺在後院竹榻上,天很黑而星子很亮,他手指摩挲手环,低声自语:太古王朝的迷雾还在远方翻涌,我终究要回到那个棋局。可在此之前,我要把五感磨得如刀,如琴,如弓。将来无论对手是谁,一刀切开便知深浅。

月光覆在他睫羽,像为这句誓言落下一层薄银。屋内笑笑梦语,红花轻咳,李大厨翻身呼噜,百合悄悄点灯记帐——这些声音杂乱却真切,提醒他如今已不是孤身漂泊。

命运的齿轮仍在暗中咔嚓前行,但这一次,他不再只是被推动的那颗棋子,而是怀抱锅铲与刀锋的执棋者。

离歌宴阖眼,唇角带笑,在人间烟火最浓处,静待长生路的下一声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