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来乍到1-5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第2页)
这里,确实是一个锁的王国。
「这里不卖锁。」一个沙哑、乾涩的声音从屋子深处传来。一位须发皆白、穿着粗布短褂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俯身在一个jg巧的台钳上,专注地打磨着一块小小的金属片,头也不抬。
「我们不是来买锁的。」梁丘上前一步,语气恭敬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从袖中珍而重之地取出那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轻轻放在老者工作台旁一张相对乾净的桌面上,「想请薛老您……帮我们掌掌眼,看看这物件儿……是不是一把‘钥匙’?」他顿了顿,目光灼灼
被称为薛老的老锁匠,手中打磨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缓缓放下工具,转过身。那双手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定。他拿起玉佩,凑近油灯昏h的光晕下,布满皱纹的眼皮低垂,浑浊的眼珠此刻却s出鹰隼般锐利的光。粗糙的手指在玉佩的每一道纹路、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光滑的弧面上细细摩挲、按压、感知。他的动作极慢,极专注,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掌中这块玉。
时间在油灯灯芯的轻微爆裂声中悄悄流逝。一盏茶的光景过去。
老者忽然缓缓摇了摇头,将玉佩放回桌面,动作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不是。」
「什麽?」梁丘瞳孔猛地一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薛老,您……确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老锁匠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梁丘,带着一种阅尽沧桑的淡然:「老夫这辈子,开锁、制锁、琢磨锁,少说也有四十年。见过的奇锁怪钥,车载斗量。」他枯瘦的手指点了点那枚玉佩,「这寻常,就是个普通的玉质。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暗格,没有锁芯,更没有触发它的‘锁’!这就是一块……玉。」
梁丘的脸se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低声咒骂了一句,挫败感如同冰冷的cha0水将他淹没,「ga0了半天,我们是在白忙活?!线索……彻底断了?!」
离歌宴却像没听到梁丘的抱怨和薛老笃定的结论,他依旧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放空,彷佛灵魂出窍,口中无意识地喃喃:「不对啊……这不合逻辑……绝对有哪里不对……」
梁丘强压下心头的烦躁,看向他:「哪里不对?薛老是此道权威,他的话不会有错。」
离歌宴彷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低沉:「线一定在这里!这块玉佩……如果它真的毫无意义,陈尚书为什麽要在临si前,拼尽最後一丝力气,忍受着断指剧痛,也要留下那个‘必’字?!他用命在传递的信息,怎麽指向一个完全无关的东西?!」
梁丘也被他的执着感染,0着下巴,试着顺着他的思路:「你的意思是……这东西虽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钥匙,但它可能代表着某种……‘象徵’?或者……开启某种关系的‘信物’?」
离歌宴猛地停下脚步,像是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他倏地转头看向梁丘,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指着梁丘,语气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你这家伙!偶尔也有点开窍嘛!」
「我……我一直都很机灵!」梁丘被他看得有些恼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但离歌宴的心思早已飞远,根本没在意他的反驳。他脑中如同风暴过境,无数画面、线索、可能x疯狂碰撞:玉佩、血字「必」、陈尚书的断指、唐元昊的si亡、凶手的刻意引导……讯息碎片如同乱麻,关键的那根线头却怎麽也抓不住!方向错了?还是遗漏了至关重要的拼图?
「啧……」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长长地、深深地x1了一口气,彷佛要将这满屋的金属与陈旧气息都x1入肺腑,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
然後,像是某种仪式般,一句低沉而清晰、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话语,从他口中轻轻吐出——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梁丘被他这没头没脑、语气却异常笃定的话弄得一愣:「……?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他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
「柯南的名言。」离歌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瞬间变得无b专注,甚至带着一丝锐利的穿透力。他不再理会梁丘的困惑,整个心神彻底沉入记忆的海洋,开始一帧一帧地回放陈府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凝固的血泊、陈尚书扭曲的姿势、墙上那道诡异的划痕、地上那个被篡改的血字……画面飞速流转。
突然,他眉头猛地一皱,像是捕捉到了某个被忽略的异常点!
「等等!这个字……」他低呼出声,眼中jg光爆s!
「怎麽?你想到了什麽?」梁丘见他神情剧变,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急促地追问。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离歌宴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梁丘,彷佛要将他看穿,「如果凶手真的只是想掩盖真相,为什麽在杀了陈尚书之後,还要‘特地’、‘费心’地去改动他留下的血字?这岂甚至不是多此一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