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来乍到1-3:写书与守门者(第2页)
「所以,此刻进去,岂非正是洞悉真相、厘清迷雾的最佳时机?」离歌宴打断他,目光转向梁丘,
眼神里有一种穿透迷雾的笃定,「风暴眼中,反而看得最清。」
梁丘张了张嘴,喉头滚动,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他本就对离歌宴的身份与动机疑窦丛生,对方的观察力、推断力,以及这种在绝境中寻找缝隙的异样思维,都让他不得不承认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短暂的权衡後,梁丘眼中闪过决断:「好!我带你进去。但切记,多看,少言,莫要妄动!」他深x1一口气,上前向守门官兵出示了腰牌,低声交涉了几句。那官兵首领目光锐利地在离歌宴身上扫过,最终微微点头,示意手下让开一条通路。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gu混合着浓重血腥、蜡烛燃烧和某种陈旧尘土气息的y冷气流猛地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门内的气息肃杀得如同冰封的战场。
踏入正厅,惨烈的景象瞬间撞入眼帘。烛火摇曳,将光明与黑暗切割得支离破碎。
陈尚书的屍t就倒卧在厅堂中央,身下是已然凝固、se泽暗沉却依旧刺目的大片血泊,如同在冰冷地面上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诡异的红梅。si者双目圆睁,空洞地凝视着虚空,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无尽的怨愤,si不瞑目。
然而,
真正让梁丘心头巨震的,并非这具显赫的屍身,
而是静静矗立在屍t旁的三道身影——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刃,将整个空间的压抑感推至顶峰。
守门者,景门成员。
为首之人身着一袭毫无杂se的玄黑长袍,袍角纹丝不动。腰间束着一道暗金se云纹护腰,将他挺拔如标枪的身姿衬托得越发凌厉。他的面容算不上俊美,线条甚至有些过於y朗,但一双眼眸却亮得惊人,深邃如寒潭,蕴含着洞穿人心的力量与不怒自威的气势。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如同定海神针,又似悬顶之剑,让人心生凛然,不敢直视。
他便是景门此次行动的领头者,李天池。
「你们来晚了。」李天池的目光淡淡扫过梁丘与离歌宴,语调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重。
那眼神锐利如实质的刀锋,刮过皮肤,带来冰冷的刺痛感。
他身後的两人,气质迥异。左侧是一位面sey沉的中年男子,五官深刻如同刀削斧凿,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如鹰隼,透着一gu生人勿近的y鸷。他袖口处,以极细的银线绣着一枚不易察觉的、代表景门的独特暗纹——他叫孔最。
右侧一人则显得年轻些许,嘴角似乎习惯x地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佻笑意,然而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正是赵海。
「这里不是你们该cha手的地方。」孔最先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冰冷的目光直接锁定了离歌宴,显然早已看过相关卷宗,「带上这个嫌犯,出去。」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等等。」就在梁丘心头一紧,准备开口周旋之际,离歌宴的声音却清晰地响起。他上前一步,面对着景门三人组无形的压力,神情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平静。「诸位大人,你们真的认为,这仅仅是一桩简单的灭口杀人案?」他目光越过孔最,直视李天池。
李天池那双彷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微微眯起,一丝极淡的探究闪过:「你有何发现?」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给了离歌宴说话的机会。
离歌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无视了周围投来的审视与怀疑目光,径自走向陈尚书的屍t。他在血泊边缘蹲下身,毫不避讳地仔细检视着si者的伤口与姿态。烛光在他沉静的侧脸上跳动,g勒出专注的轮廓。
片刻後,他站起身,语气笃定,掷地有声:「陈尚书的si,绝非单纯的灭口!」
「理由?」李天池双手抱x,姿态看似随意,目光却锐利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