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页）

他看着封苒在数稻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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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道到了？你在干什么？”

封苒一边扯稻草，一边说：“冬瓜一斤三十文，猪肉一斤一两银子，羊肉一斤五两银子。”

靳燎：“？”

封苒：“我在估价人肉一斤能卖多少钱。”

这是在说靳燎睡太死，就算被卖了也不知道。

靳燎轻轻咳了声。

他不该这样的，可这次是个意外，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睡得这么深，因为难得的安稳，就像小时候枕在师父身边那般。

而且听师姐的语气，靳燎揉揉眉骨，问：“心情不好？”

封苒：废话，一早上被叫了两声夫人，是个未婚女心情能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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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驿站，换成马车后，速度更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山江镇，一个山清水秀，物产丰饶的地方。

也是芝芝回忆里的家。

与幻境中相比，这里的街道旧了许多，好在街道最里面那个房子仍在。

靳燎抓着铜门环，“叩叩”敲响。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打开门，她眼睛有些浑浊，盯着他们，问：“你们是什么人呀？”

靳燎后退两步，看清牌匾，又问：“这里是周府么？”

“周，老周府。”老妪缺了个牙，说话有点漏风，“这里是老周府，你们是有什么事么？”

靳燎：“我是来送骨灰的。”

上来就说骨灰，和问候人全家差不多，封苒拉他一把，自己出来交涉：“老婆婆，我们是受人之托，把芝芝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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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呆了呆，这才大惊，连忙拉开门：“你们说谁？芝芝小姐？”

老妪本是老周府夫人家的奶娘。

老周府以前住着周知县一家，周芝芝是知县大女儿，二十年前下嫁给一个穷小子谢高旻，穷小子还算上进，中了天元元年的进士，知县花金钱无数，把他和女儿送去京城。

本以为在京城女儿生活幸福，可惜好景不长，半年后仆从来信，说芝芝进京城水土不服，一病不起，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