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谋算(第4页)
尽管早有预料,惠帝那架势就没打算留活口,但元韫浓依然觉得郁闷。
“杖责八十,他一个文弱书生,断成了两截。”裴令仪神色平淡。
元韫浓叹息:“好好安葬吧,给他家里人一些补偿。”
“他有个弟弟,叫庄且,来年科考。”裴令仪道。
“我会让父兄多加提携。”元韫浓点头,“庄铭在此事着实无辜,只是北凉试探南朝的矛头和牺牲品。”
裴令仪一针见血:“北凉有心利用,但罪魁祸首却是惠帝。”
元韫浓抬眼看他,“你呢?你在殿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并不在乎此事。”
“我是不在乎。”裴令仪坦荡承认。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元韫浓,“在那个殿上,我唯一在乎的只有阿姊。”
晚风拂过,拨云见月。
月色清寂,洒落一地,凉如水般空明。
元韫浓柔软下目光,“月亮出来了,中秋节要赏月的。”
“好,我同阿姊共赏。”裴令仪弯起唇角。
与明月,共明月。
年关将近,自元韫浓重回而来,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却又似乎轨迹相同。
惠贞长公主本以为元韫浓说要行商管族务,那也只是好玩而已,没想到元韫浓干得很不错。
她逐步移交元氏的商务,交由元韫浓管。
元氏族人觉得匪夷所思,长公主还真是疯了,把一族的底气交给一个未及笄的黄毛丫头来管。
惠贞长公主却道:“千金难买我应怜高兴呢。”
本来就是交给女儿玩,有点亏损,填上不就得了。
再说了,商贾之事有盈有亏,又何况元韫浓做得很好。
惠贞长公主纵女无度,令族中长老扼腕叹息。
心中有人得此消息,也难免感慨,文人墨客们甚至举例了一条条关于尚公主的坏处。
元韫浓不以为然,这些人,只不过是因为惠贞长公主公主的身份压过了他们男子的优势,才如此多嘴。
年前宫中有赏,流水般的赏赐涌入国公府。
惠贞长公主在年前,带着元韫浓进宫先意思过。
元韫浓照例得先去太后和皇后眼前逛。
太后压根没见她,差了个管事嬷嬷来回她,说太后正在礼佛,没空见她。
就差没明说,说太后看见她烦,不想见了。
皇后还是见了元韫浓的,只是身边又带了个白翩飞。
元韫浓都觉得,白翩飞嫁给皇后也挺好,毕竟她俩亲昵程度远超于慕湖舟这个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