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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韫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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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血债血偿(第1页)

元韫浓忽的伸出双手捧住裴令仪的脸,凑近了仔细看。

裴令仪脸上的伤疤覆了细布,她直接揭开来细看。

“阿姊……”裴令仪喊了一声。

元韫浓靠得太近了些。

她好像用的是茉莉花发油,混杂着身上略苦涩的药香,好像被体温淬成了若有若无的雾气。

裴令仪开始胡思乱想了。

元韫浓的指尖轻轻抚摸过裴令仪脸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像是用朱砂红往宣纸是洇开的痕迹。

“这哪里是疤啊?”她笑,“像是缝上去的针线。”

“阿姊莫要再打趣我了。”裴令仪稍稍错开视线。

元韫浓取出药盒,“母亲求来了血竭,药制好了的,只那么一小盒。但要不留疤用这药,得把你结了痂的伤口都得揭开来上药。”

裴令仪定了定心神,颔首,“我受得住。”

“若是脸上,也就罢了,背上的伤口那么深,这点药不过才能祛几条疤,你也要用吗?”元韫浓问。

她觉得没必要,又不在脸上,影响不了太深。

那么深的伤口,又不像脸上那两条,不得疼死?

制药的医者也说了,这药本来用着就疼得很,遑论揭开血痂往赤裸的血肉上用了。

要不是张开华那老匹夫派人用那沾了药的鞭子,何至于那么难?

上品血竭又不常有,拿来制药的这点还是惠帝因为惠贞长公主的质问,心虚之下省出来的。

“阿姊,我受得住的。”裴令仪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元韫浓又倒了一杯酒,递给裴令仪,“那再多喝几杯吧,最好醉昏过去,省得一会疼死。”

裴令仪接过酒杯,垂下眼睛笑了笑,“好。”

满饮此杯,他道:“我回去叫裴七裴九上药。”

“便在此处吧,我点了安神香。”元韫浓莞尔,“让你少受几分苦。”

裴令仪轻咳一声:“在此处吗?”

“嗯,床借你一用。”元韫浓带有促狭,“别不好意思,叫霜降换床被褥的事。”

“那便请阿姊回避一下,场面血腥,我怕污了阿姊的眼睛。”裴令仪还是道。

“嗯嗯,好吧好吧。”元韫浓敷衍道,“把屏风拉上总行了吧。”

裴令仪不好再说什么,唤来裴七裴九入内上药。

元韫浓身上向来都有久居高位,养尊处优的特质。那种高高在上,平静地流淌从那种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