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哀顺变(第4页)
元韫浓攥紧了缰绳。
慕湖舟的唇动了动,目光落在元韫浓耳边,那里悬着裴令仪送的白玛瑙耳坠。
“你……”慕湖舟艰难且嘶哑地发出抛入池中。
金光闪过,太子金印“扑通”一声坠入浮了碎冰的池水里。
而舞阳儿跑出宫门,宫门在元韫浓身后缓缓闭合,将今夜的血腥与阴谋一同锁在了深宫里。
元韫浓没有回一片狼藉的清河王府,而是回到了岐国公府,自己的岁浓院里。
冷静……冷静……
元韫浓反复告诫自己应该冷静,不能在此时把什么都搭进去。
她攥紧了掌心,坐在绣凳上,双眸紧闭,奉劝自己理应冷静。
不知道空坐了多久,房门被打开,耳畔传来一声轻叹:“……阿姊。”
元韫浓睁开眼睛,“我该表现得悲愤,我该一蹶不振,才像个丧母的郡主,对吗?”
“阿姊要是不适,我也有旁的法子。”裴令仪道。
“太多风险了,就这个吧。演戏而已,这宫里哪一个人不在演?”元韫浓说。
只有麻痹他们,装作颓靡,才能一击毙命。
“要演多久?”她问。
裴令仪说:“万寿节那一日,便可以开始。”
“那不远了。”元韫浓说。
“阿姊。”裴令仪上前一步,眼中含有隐忧。
元韫浓却道:“你先回去吧,一路赶来辛苦你了,好好歇歇,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裴令仪张了张嘴,似有什么想说的,却最终归于沉寂。
“好,阿姊……”他还是没说出什么,只是道,“若是有事,我都在。”
他本就不是什么伶牙俐齿之人,沉默寡言,从来在元韫浓面前更是口舌笨拙。
元韫浓极轻地应了一声。
裴令仪便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一合上门,他便几乎是瘫软地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他按住自己发抖的手,血从身下缓慢地渗出。
齐家和白家早有准备,这一战打得极其凶险。
虽然他们奈何不了他,但他同样也没能彻底挫败对方的势力,等同于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