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血色庇护所(第1页)
41n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在暴雨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徐婻正蜷缩在闻人柏暅的外套里,数着他腕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移动——已经过去四十九分钟,earleice·jas仍然没有出现。n“她会不会出事了?“徐婻正压低声音问道。仓库角落的积水倒映着闻人柏暅苍白的脸,他肩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将绷带染成暗红色。n闻人柏暅摇头,动作牵动了伤口,眉头微蹙:“earleice·jas很专业。如果没来,说明有尾巴。“n远处传来警笛声,忽远忽近,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徐婻正悄悄挪近一些,手指轻触闻人柏暅的绷带:“又流血了。“n“没事。“闻人柏暅试图轻描淡写,但声音里的虚弱出卖了他。他低头检查手机——没有信号,wenshu·hernandez留下的紧急联络号码无人接听。n徐婻正从包里翻出在茶楼地下室顺走的医药包,示意闻人柏暅脱掉上衣。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身上的旧伤疤一览无余——左肋下方有一道十厘米长的刀疤,右肩胛处是个圆形的枪伤痕迹,还有各种细小疤痕遍布背部,像是被什么利器反复划过。n“这些都是“徐婻正的手指悬在半空,不敢触碰那些伤痕。n闻人柏暅背对着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送我去训练营。那里的毕业考试是徒手杀死一个叛徒。“他顿了顿,“刀疤是司徒戈简留的纪念,枪伤来自一次失败的任务。“n徐婻正的手微微发抖。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煤矿事故的照片,工人们黑色的肺和溃烂的皮肤,但眼前这些伤痕更加触目惊心——它们属于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会为她弹《广陵散》的人。n“疼吗?“她轻声问,棉签蘸着酒精小心清理伤口边缘。n闻人柏暅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徐婻正,你为什么要跟来?“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激烈的情绪,“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手上沾了多少血,为什么还要“n“因为那个紫砂壶。“徐婻正直视他的眼睛,“你本可以让我赔八万美元,却选择撒谎保护我。“她挣开他的手,继续包扎动作,“人在关键时刻的选择,比出身更重要。“n闻人柏暅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低下头,黑发垂落遮住眼睛:“我不值得。“n“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徐婻正用力系紧绷带,故意让他疼得一缩,“现在闭嘴休息,伤员没资格发表意见。“n闻人柏暅竟然笑了,虽然很快变成一声痛哼。他靠在生锈的铁架上,闭上眼睛:“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像我母亲她也总用这种语气命令我吃药。“n徐婻正把外套重新披在他身上,手指不经意拂过他后颈的刺青——一个小小的“正“字,藏在发际线下方。她心头一震,想起自己名字里的“正“字。n“这个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