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凡饺子馆(第1页)
调不调职,林以凡不在乎,他也不是只有当医生这条路。
看着信息表,自己父母九年前死了,还有个——爷爷?!
这他娘怎么穿越赠家属吗?
又是前任,又是未婚妻,现在还有个“爷”?!
一时间,他脑中浮现出的是上辈子那个一脸刀疤,大秃头,动不动抽打自己的人口贩子!
天,不会又是这样吧?
烈日下,没有喧嚣,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颈间纱布的隐痛。他走向的公交站牌,像一块被遗弃的石头。
柏油路看不到尽头,日头像是要把路面加热成铁板,让所有路过的一切在撒上调料后,便能成为新鲜出炉的“铁板烧”。
等等,十米之外,站台背后,有个人!
今天,就自己一个人被释放,看守还说轻松。
林以凡的肌肉瞬间绷紧,眸光死死锁住那站台后,微微颤动的双腿。
裤脚的针缝掉了两针,左腿的布料还沾着污渍。
空气中的汗味有一点咸腥的馊味,还有豆腥。
不断,他在咳嗽,好像肺不好,故意把声音压在喉咙里。
沙沙……脚步挪动,林以凡暂且驻足,等着对方现身!
一个佝偻的身影,蹒跚着在烈日光晕下显现轮廓——洗得发白磨损的旧夹克,沉重晃荡的旧帆布包,枯瘦如柴的手腕,粗大变形的指关节。
一股浓郁的、鲜活的豆腥气从那鼓胀的挎包里固执地弥散出来。
【患者:林建国,82岁。重度风湿性关节炎;陈旧性腰肌劳损;慢性支气管炎伴肺气肿;严重焦虑状态……】
老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以凡,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惶急与脆弱。
“以凡……凡凡……”
干涩的呼唤,被剧烈的咳嗽打断,蜡黄的脸憋得通红。
刚缓过气,他就艰难地从包里掏出一个被热气蒸得鼓胀变形的薄塑料袋。
几块白嫩、温热的豆腐挤在袋口,散发着朴素而滚烫的豆腥气。
“热的……刚出锅……你……爱吃……”
嗡——!
酸涩的洪流狠狠撞进眼眶!
喉头像被哑铁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