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6页)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刺进千雨美最不敢触碰的部位。
千雨美语重心长的说:「不是在乎,是依赖。yan一哥是爸创作的灵魂,是他的颜se、他的光。失去了他,爸就像是一个掉了笔的画家,看得见画布,却什麽也画不出来。你知道他那段期间为什麽拒绝所有展览邀请吗?因为他知道自己画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不想看。」
「可是现在……」
「现在他开始画了,对不对?沈安培来的那几个月,爸的画室又有了颜se。他甚至还写了新作的计画书给东京美术馆。」
海朝喃喃道:「一场谎言……竟然b现实还温暖……」
千雨美沉沉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也一同看向窗外的月亮。
「我知道这样不对。」她轻声说:「但有时候,人活着,并不是只靠真相活下去的。爸不是活在真相里的人,他活在回忆里、幻想里……哪怕只是虚假的陪伴,他都能抓住那一点点的真实感,继续呼x1。」
海朝的肩膀微微颤抖,他转过身,看着姊姊那张坚强却带着哀伤的脸,忽然有一gu从未有过的敬意涌上心头。
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肩。
「你变了,姊。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委屈自己。」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当你知道,再不坚强,就没人撑得起这个家。」她语气淡然,但眼神里藏着太多太多。
楼上房间传来沈安培翻身的声音,他在梦中低语:「yan一哥……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模糊却沉重,像一根绳索,将这场名为替代的戏码,紧紧缠住。
千雨美与海朝对望一眼。
他们知道,这一场戏不会太快落幕。
但他们也知道,在这戏剧尚未拆穿的日子里,他们能给他们的父亲道重光,就只有这样一点点虚构的温柔。
窗外风起,吹过道重家的屋檐。月se躲藏,星光不语。
这一夜,道重家的老宅寂然无声,彷佛连墙壁都屏息着,等待一场未完的梦落地。
只有沈安培躺在房里,还咕哝着:「yan一哥……你到底是谁……」
忽明忽暗的月光终於拨开云幕,洒落进屋里的角落,彷佛也知晓——这场以谎言为名的戏,终将迎来真正的落幕。
而这场戏里,没有人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