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3页)
他的掌心,风刃凝而复散。
隔着衣料,贴近了路西法的皮肉。
却自始至终,都不曾落下。
更不曾将路西法的皮肉,甚至是衣料割破。
他的内心里,涌现出深重的,不知从何而起的悲哀来。
他分明是应该对此,感到屈辱和不喜的。
他应该将路西法杀害,将他的行为阻止。
以利刃刺入到路西法的皮肉中,割断路西法的脖颈与咽喉,叫他再无法有任何过多的动作。
可他茫然的瞪大了眼,有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落下。
路西法抬头,以唇在他那泪水滑落的脸侧吻过。
将那泪痕吻去。
“行了,别哭了。
”路西法声音暗哑,那双泛着血色的黑眸之间,充满了理性与克制。
以及以及什么?是对过往自身的最后一点怜悯?还是眷恋?抑或者说,他与路西菲尔他与路西菲尔之间,又何曾有过区别?俱不过是那所谓的,身不由己的玩物而已。
属于路西菲尔的命运,已经足够可怜,足够悲惨。
他又何必再插上一脚,再将路西菲尔的意愿枉顾,给之以痛楚?那样的结局,又何曾是他可以避免?他说服不了路西菲尔。
便如同是此刻的路西菲尔,同样自顾不暇,却又足够决绝。
根本便不可能,将那信仰与坚持舍弃。
所以他开口,将那堪称是下流与摸索的动作停止。
拥住了路西菲尔,将头埋在路西菲尔的颈窝,闷闷道:“我不动你。
”不去动你,不去说服你。
不去将你内心里,刻意忽视和遗忘了的真相揭露。
只是“值得吗?”他问。
似乎是在问过路西菲尔,又似乎是在问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