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门(第1页)
西门
大宋徽宗皇帝政和年间,山东省东平府清河县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颇有家资,年纪二十六七。
这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
西门庆的父亲叫西门达,早些年走西南川广贩卖药材,积累了西门
径直走到前厅,只见应伯爵头上戴了一顶换了新盔的玄罗帽儿,身上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夹绉纱外套,脚下丝鞋净袜,一看就是家里阔过的,坐在上首。
下首坐的,便是姓谢的谢希大。
见西门庆出来,这俩人一起站起来,同时急忙忙弯腰道:“大哥,好些日子没见了,很是想念。”
腰虽弯,但视线一直在西门庆下巴上,以示尊重。
西门庆让他们坐下,同时叫丫环上茶,说道:“你们哥俩倒好,这几日我心里不爽,没出门,你们也不主动来看看我。”
应伯爵跟谢希大说:“怎么样?我说大哥肯定得拿这事数落咱哥们。”
转而对西门庆道:“哥,你责怪的是。连咱自己也不知道整天瞎忙些什么!世道艰难,天天到处跑生活,却连养活自己一张嘴都难。”
西门庆问道:“你这两天都在忙啥?”
应伯爵说:“昨天在勾栏李家院里瞧了个女娃娃,就是哥哥家里二嫂子的侄女儿桂卿的妹妹,叫做桂姐儿。
有日子没见过她了,现在出落的是真漂亮。
过段时间成年的时候,长开了,还不知漂亮到什么程度哩!
昨天她家妈妈再三向我说:‘爵爷,千万千万寻个有钱的梳笼她。’想来也定是落到哥哥您的手里。”
西门庆道:“还有这事!等没事的时候咱去瞧瞧。”
谢希大接过来道:“哥哥您别不信,委实生得十分漂亮。”
西门庆道:“昨天在勾栏院里,那前几天呢?”
应伯爵道:“前几天卜志道兄弟死了,我在他家帮着处理后事,发送他出门。
他媳妇再三向我说,叫我谢谢哥哥,多亏哥哥这里送了棺木香烛一应物件去,可她家地方小,晚上的酒席又很简陋,没好意思请哥哥过去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西门庆道:“早就听说他病的不行没多少日子了,没想到人说没就没了。前些日子他送了我最新款的描金扇儿,我还没想好拿什么做回礼,不想人就去了!”
谢希大便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兄弟十人,却少他一个了。”
又对应伯爵说:“下月初三,又是聚会的日子,咱们少不得又要哥哥这里破费,兄弟们也好好嗨皮一天。”
西门庆便道:“正是,我刚才正跟月娘说呢,咱兄弟们像这样约来约去,不过只是喝酒打牌唱歌跳舞,时间长了没什么意思,也对兄弟们没什么帮助
倒不如寻一个寺院里,黄纸写上每个兄弟的生辰八字,斩鸡头烧黄纸,一个头磕在地上结拜做了异姓兄弟,日后彼此扶持,有个依靠。
到那天,咱们少不得要花些钱,租场地买猪头办祭品,找大师帮忙见证,众兄弟也随便多少各出些份子钱。
不是我舍不得出钱,都我一个人出也算不了什么,但这结拜的事,每个人出些诚意,也见些情分。”
应伯爵连忙道:“哥哥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