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地震了!（第2页）

有人哀号，有人哭喊着亲人的名字，有人瘫坐在地。

她不敢多作停留，到处都是半塌的公寓，

空气中飘浮着水泥灰与刺鼻的瓦斯味。

远方传来救护车和消防车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而她只能牵紧孩子，朝着她唯一知道还能去的地方走去。

那是她的娘家

——位於台北市中心的一户老房子，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是父母总说「再怎样也会守着」的地方。

她没有拿到手机，只能咬紧牙关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那里还在……一定还在……」

孩子们吓得有点虚脱，老么在她怀中ch0u泣，

双手揽着她的脖子不放，两个nv孩拖着沉重的脚步，

跌跌撞撞地走在破碎的柏油路上。街道像是被撕裂过，

在裂缝旁交杂着隆起与塌陷，露出底下纠结的管线，

汽车翻倒在路中央，机车被压在断裂的招牌与玻璃堆中，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与尘埃。

她无暇多看，只专注地往前走。

但当她转过最後一个街角，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愣住了，彷佛整个世界瞬间静止。

那栋熟悉的老房子——有着斑驳红铁门、褪se的绿se磁砖外墙、

花盆挂满窗台的家，竟然，已经倒塌。

整栋房屋塌成一堆瓦砾，屋瓦散落一地，

水塔斜斜地卡在墙角，熟悉的红se铁门被压在砖堆底下，

露出一截裂开的门框。艾琳的脑中轰然一声，像有什麽断掉了。

她一手抱紧孩子，一手紧握着两个nv儿的手，指节发白，却没发出声音。

「妈……妈咪……那是……姥姥家吗……？」老二声音颤抖着问。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那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该对孩子说实话，

还是编一个谎言来掩盖这份太沉重的现实。

她的双腿一软，跪倒在瓦砾前，喉咙的紧块，

让她挣扎的发不出声，也x1不进气，直到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