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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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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我们同在(第2页)

神和我们同在。

2023年7月9日

创建时间:20237910:59

标签:勇敢者的游戏

美国有一部老电影叫《勇敢者的游戏》,电影里面有一款魔鬼的自走棋,玩家走到自走棋的哪一个方格,就会进入与之对应的现实中。比如,走进侏罗纪,你会遇见恐龙;登上月球,你会邂逅嫦娥,等等。其实,自走棋还有另一种玩法,就是不需要玩家来掷骰子,由魔鬼本人代劳。魔鬼转动棋盘,指针指向哪里,我们就会落入哪里。要你去中世纪,你也只能去中世纪;要你去未来之城,你就得去未来之城,没有盘旋的余地。

这一次,魔鬼又将会把指针指向哪里?我似乎已经找到点线索。

1966年,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袭来,一场革命拉开帷幕。革命的内容现在看来有点滑稽,反击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可是资本主义是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阶段,如何能够反击,如何能够遏制?伟人挥动大手,万里江山红遍。红卫兵,革命派,大串联,斗地主,揪叛徒,抓小辫,扣帽子,打棍子,一片混乱。一种历史虚无主义的幽默感充斥其间,神也有点迷惑,人间的生灵怎么变成了装在罐子里的蟋蟀,相互角斗,方兴未艾。

最先要打倒的就是走资本主义的大头头,国家主席少奇。红卫兵把少奇抓走,关入密室,哪怕他挥舞着宪法,怒斥:“你们无法无天!”红卫兵哈哈大笑:“我们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伟人的话就是法,伟人已经厌烦你的存在。”据说,少奇被关入密室,没有食物,饿得只能扯棉絮果腹,最终与世长辞。红卫兵欢天喜地,大叛徒,大特务,大工贼伏法,看朝中还有谁敢嘴硬,看宇内还有谁敢叫板。

少奇并非是文革中最惨的领导,政治圈内,挨打,挨骂,睡牛棚,上吊自杀,比比皆是。不仅是政治圈,还有文化艺术体育界也灾难不断,黄梅戏名家严凤英死后,军代表为了找“发报机”,割喉剖腹,掏出内脏。军代表说:“严凤英,我没看过你的戏,但今天看到你的原形了!”

作家老舍被批斗了一天,晚上回家,妻儿不给开门,曰:“反省清楚再进来!”老舍到太平湖静坐一晚,的一脚把我撂倒,或者从包里摸出两个银元,塞到我的手中。小乞儿哪里见过银元,还是两块,他本该高兴死了。但小乞儿却说:“我不要这个,我不要这个,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生的?”

公爵夫人大惊失色,然后她开始四下打量,看有没有报社记者的相机闪光灯伺机亮出一道白光。她开始喃喃自语:“这绝对是一个阴谋,是一个恶毒的政治算计。”小乞儿都快哭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生的?”公爵夫人开始喊叫:“疯了,疯了,全都疯了。我要回去休息休息,这个世界疯了。”在小乞儿的抽泣声中,公爵夫人失魂落魄的转身跑掉。到最后,她也没有回答小乞儿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难很难。

公爵夫人是台大的高材生,美国的硕士,英国的博士。读大学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开一辆高级轿车到台大上学,而其他同学只能骑单车。公爵夫人是天生的贵族,从她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她这辈子,就是一段辉煌的人生,不容有任何的污点。污点是政敌的花招,污点是魔鬼的玩笑,她怎么能有一个儿子呢?还是个被人送进精神病院的小乞丐。这太荒谬了,这太恐怖了,简直是个狂人世界。

可我确实是个乞丐啊,可我确实是个精神病孩子啊。台湾,那么豪奢的地界,怎么容得下我这个乡巴佬;台湾,那么鼻孔朝天的地方,怎么能对一个精神病孩子露出笑脸。对我露出笑脸,和对街上的流浪狗露出笑脸有什么区别?流浪狗还不是疯狗呢,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孩子。

我认知中的台湾是一个和缓的世界,台铁便当,槟榔妹,西式牛扒,咖啡屋旁边有红茶馆。一开口就是:“劳驾…,请移步…”女孩子说话像小孩子,男孩子说话慢条斯理,似乎永远不屑于和一个粗野的人争辩。台湾,好像另一种模式的大陆;而大陆像是走错道的台湾。既然台湾是个清平和谐充满爱的世界,那么你们愿意认我这个儿子吗?不需要董事长来亲口承认,台湾的乡亲呢,你们愿意认我为子,带我回家吗?我注目凝视,眼含热泪。

董事长有董事长的难处,高处不胜寒。有的话,我可以随便说,她不可以。她如果像我一样说话肆无忌惮,恐怕早就有了麻烦。但我愿意保护董事长,不管在她的认知中,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怎么样的冤孽。我愿意保护她,我愿意守护在她的周围。小乞儿也学过点戏法,小乞儿也有个师傅,小乞儿也可以帮助他想帮助的人。小乞儿的最终目的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而答案在你们上一辈人心中,你们不说话,小乞儿永远是个傻子。

我是喜欢董事长的,虽然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冷傲,但冷傲之中自有一股亲和力。她天生像一位长辈,在她注目看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是在笑的,哪怕她的表情没有变化。我觉得她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她好像对任何一个人都感兴趣,但又似乎对任何一个人都不感兴趣。在她面前,每一个人都可以获得一种被关注和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很温馨。

我是董事长的儿子,那我不就是小董事长了吗?我也可以买买耐克,买买阿迪达斯最新款的球鞋,连价钱都不用问,谁叫我妈妈是董事长呢?但这种物质上的奢望让我觉得羞耻,我找妈妈,只是想找到自己的来处,而不是获得某种利益。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一个大陆人,还是一个台湾人,或者甚至是一个外国人。我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我这个“圣人”当得太憋屈,当得太滑稽。

其实,即使我不是董事长的儿子,也没有关系。董事长没有儿子,我做她的儿子,或者是干儿子,也好,也很愉快。就好像我们喜欢一个长辈,然后说:“我觉得她像妈妈一样!”没问题,没毛病,合乎情理。古代的皇后还有母仪天下一说,更何况她是董事长,更应顾惜我们这些小民。小民顾惜得多了,也就仁爱遍天下,也就是尧舜禹汤,也就功高德劭,人间美满。

妈妈,请容许我叫你一声妈妈,因为我其实没有妈妈。看着你对我笑起来,我也就感觉到幸福,无论我们是否真的有血缘关系。有也好,没有也好,像妈妈的长辈,多一个,就是增一份福气。我在大陆,遥送祝福,问你:“妈妈,你愿意回来看看我这个儿子吗?”

你点点头说:“等着我,我心已归。”那么,海峡两岸将燃放礼花,祝福我们这一对母子,永远相互爱着,相互护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