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卷冰激凌(第2页)
冯歪嘴子的两个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他制作的粘糕,是不是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管够。冯歪嘴子的命不好,千万不要遗传给他的儿子。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运,他的两个儿子理应比他过的更好。冯歪嘴子的大儿子牵驴饮水的时候,他的小儿子还躺在稻草堆里酣睡吗?酣睡也就罢了,为何栖身陋室,裹在干草里面,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为草根一样,非要表白表白。呼兰河多几个像祖父那样的长者该有多好,至少像冯歪嘴子这样的苦命人能够得到一间避寒的草房。
萧红是我喜欢的作家,《呼兰河传》是一部杰出的作品。只有读过《呼兰河传》,你才能体会旧中国北方一个小城里的世俗人情,酸甜苦辣。然后,你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痛心疾首的向你们呼喊保护我们的良心,维护我们的善良。如若不然,这个国家的轮回苦,颠倒难,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了局。
萧红英年早逝,灵魂游荡在海边的公园。向她问好,向她表示我们最真诚的祝愿,愿海那边再没有曲曲折折的前路,再没有颠颠转转的梦魇。我于西南小城,遥祝平安。
2023327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32717:15
标签:烧仙草
中午吃完午饭,窝在床上躺一躺,竟然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出去逛一逛,上午买菜回来还没有出过门。我沿着玉双路,一直往东风大桥走,路过拐角的书亦烧仙草的时候,我停下来。到底什么叫烧仙草?我知道有一种炭烧咖啡,或者烧酒,烧牛肉,但烧仙草是什么?书亦烧仙草这个牌子,在成都有很多家门店,但我从来没有光顾过。我不仅不理解“书亦”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烧仙草的具体内涵。在我看来“书亦”应该是“输亦”,不要以为自己是人生的赢家,你一样输了。所以,喝一杯饮料,受一次教育,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不枉费那白花花的银子。
我掏出10块钱,买一杯中杯招牌书亦烧仙草。喝喝,挺好,甜甜的,有一股奶香味。一杯饮料还配一根很粗的吸管和一支很长的塑料小勺,吸管是用来喝饮料的,小勺是用来挖杯底的“内容”的。其实,对我这个年纪来说,烧仙草太甜,我已经习惯喝略带苦味但香韵悠长的茶水。也许,小孩子喜欢这种甜甜的饮料,像夏天,朋友在楼下叫:“小香,下楼,我们去露营!”那么,朋友的手上一定有一杯冰饮的,或者是烧仙草,或者是奶茶,总得有,不然不像夏天的午后。
我把10块钱递给饮料店店员的时候,店员面无表情的盯我一眼。我突然有点慌张,是不是像我这样胡子吧擦的中年男人买这样一杯“骗”小孩的甜饮,太过怪异?又或者,我装钱的那个地上捡的足浴店广告纸巾包引起了她的注意。我像不像80年代电视里演的某个中老年农村妇女,一脸幸福的打开包着人民币的花花绿绿的手绢,笑容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在她脸上。我确实太落伍,至少该用手机扫一扫,对不对,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方式。我想起一个笑话,中老年人到衣服店去买衣服,店员必说:“把以前的老衣服丢了,丢了!越老越要穿的花哨,看看这件怎么样,穿上年轻10岁!”我不打算靠衣服年轻10岁,但我支持店员的理论,老年人应该打扮的阳光一点。一身晦气,四川话说“霉戳戳的”,那样不好。
喝干饮料,用小勺挖出杯底的葡萄干,红豆,糯米如果确实有的话我一脸幸福的打着嗝,重新上路,去探索“远方”。结果还没走出两步,我就被路边的一家豌杂面吸引,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吃过街上的小面,5年还是8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撒撒野。我一不做二不休,悠然转进豌杂面。点一碗14元的招牌豌杂面,店员收过钱就到厨房忙活。
我坐到门口,正对我的是一桌3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小姐。小姐?好像真是小姐!她们化着浓妆,穿着时髦衣服,指甲是在美甲店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并且她们还都长得很漂亮,妖艳且张扬。等面的功夫,我听其中一个说:“他带我到酒店……”什么?还到酒店?我好像真的遇到小姐了,而且是一桌小姐。我低下头,不敢正视她们,我害怕我露出不恭敬的表情,辱没她们。正坐我对面的一个“小姐”,好奇而夸张的打量着我,好像我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我对她笑笑“你们好,你们也吃面?”我没有说话,我没有,这是我心里想的。我尊重她们,哪怕她们说一口难懂的外地方言,但她们也是社会底层的一颗颗小土豆。土豆有什么好稀奇的?自古就有,无伤大雅。
吃完豌杂面,我擦擦嘴,潇洒的准备转身离开。又来一个“小姐”!急匆匆的和她们凑到一起,正好一桌麻将。我无暇顾及她们,伸伸腿,走了!您们悠着点!回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幽默,我是一个在街边“捡垃圾”的无业游民,对面是一桌小姐,都是社会底层嘛,谁也不要看不起谁,我们相互担待点。
回到家,打开手机,台湾马先生顺利登陆,美国的基老大爷也来了,新国的总理也来了,这下热闹,宾朋云集,谁约好似的。还有谁要来,快来快来,我们也凑一桌麻将。今天晚上的电视新闻一定好看,红地毯铺了又收,收了又铺,好像娃娃的脸,说变就要变的。
2023年3月27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32720:28
标签:死亡之曲
传说世界上有一首死亡之曲,听了会让人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很久之前就听过死亡之曲,乐曲怪异而恐怖,但我没有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至少当时没有。我觉得所谓的死亡之曲可能是一个噱头,骗人点击,骗人聆听。后来又有人出来解释说普通人听了死亡之曲并不会想死,只有本就想死的人听了,才会坚决死志。好吧,这又是一个“可能有”的话术。
有一种说法,如果一个人太惨,他就会想死。经过我亲身体验,这种说法是对的。当你觉得你被全世界抛弃,成为社会的弃儿,你真的会绝望。找不到生的乐趣,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么,生存和死亡的区别又在哪里?死亡也许还会被理解为一种解脱,解脱世俗之苦难的一条捷径。还有一种说法,一个人自杀过一次之后,他再次自杀的可能性为普通人的100倍。这种说法我在精神病医院里也得到证实:我遇见两个可能还是中学生的女孩子,她们的手臂上划过7,8道伤口,显然,割腕不止一次。人活到反反复复自裁的地步,真的有点悲惨,我遇见两个女孩子的时候,她们正说说笑笑的吃着零食。但天知道,一转眼她们就可能拿起刀,拿起绳,向自己发动武力。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们这么执着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我的眼中她们有点荒谬。毕竟,我已经40岁,几乎可以做她们的爸爸。
但具体到我自己,我又觉得死亡真是一种解脱。活着是为什么呢?为了受苦,为了受刑,为了被指令做这做那,为了被当作一件玩物一样,被人取笑,被人羞辱。更夸张的是为什么我要受这种苦难,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了什么?为了我的身世,为了我血液中的那一份基因。哲学书里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我的关系就在于我的父亲,我的爷爷,至于我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反倒成了一个细枝末节。一个活在自己血缘中的附庸,有什么资格谈幸福。古代才有株连九族,现代早就不兴家族罪,但为什么我还要被折磨,被欺辱,受人的冷眼。
一个咕咕出生的婴儿,从他一出生就注定是来还债的,还一件他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这多么残酷。他有什么错?你们自诩文明,你们自诩高贵,你们自诩公正,为什么要给一个婴儿一出生就贴上标签——罪人之子!好吧,我是罪人之子,你们是什么之子?你们是大自然的精灵,这个世界本是你们的乐园,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一个异类,我的到来让你们感到厌烦,但你们又希望有这么一个倒霉蛋的存在好扛上沉重的牌坊,牌坊上标明你们的正义,正义的“赏善罚恶”。
当我遭受苦难之后,当我承受不公之后,当我受尽酷刑之后,我只想得到些许的安慰,或者哪怕仅仅是同情的一瞥,一个眼光温柔的展眼。但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像避瘟疫一样避着我。当我望向你们的眼睛,你们的眼睛空空的,像一个个黑洞。我再鼓起勇气盯着你们的眼珠,想唤醒你们的良知,如果可以这么解释的话,但我看见的是怨恨,嘲笑,冷漠和复杂的欢乐情绪。你们终于得偿所愿,女神赐予你们一个孩子,可以承接你们的报复。这个孩子轻易还死不得,死了,谁来顶这牌坊,谁来活受罪。总不能把你们自己的孩子拿来干这脏活吧,你们根本舍不得。所以,我成了一个宝,一个顶罪受罚的活雷锋。只是,这个雷锋没有那么幸运,可以被电线杆子打死。电线杆子不会落到我头上,我知道,因为电线杆子也巴不得我活到100岁,为你们受100年的刑,顶你们100年的贞洁牌坊。
我问你们,你们到底要拿我这么样?你们恶狠狠的说:要你死你就死,要你活你就活。这是一次真实的对话,我没有说谎。你们像冥王哈迪斯,高高在上。不,你们像宙斯,像上帝,主宰着人间。以前有一款电脑游戏,好像叫“上帝之手”或是其他什么名字。玩家可以自己做上帝,控制这个世界,当“上帝”把一个人放到一个没有出路的空间,这个人除了向“上帝”招手企怜,没有其他可以逃脱的路径。你们喜欢当“上帝”,我知道。
至于我爸爸,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做了什么事,他有什么“光辉事迹”,让你们如此念念不忘。你们找不到他,终于发现了我,于是我顶替我爸爸,成为罪人,成为妖魔鬼怪。你们都是道术高强的大法师,我们这样的冤孽,理应被你们大公无私的制裁。你们正义得可以得诺贝尔奖,如果有这个奖项的话。
当你们事业成功,当你们养儿育女,当你们孝顺父母,当你们家庭幸福,当你们朋友众多,你们可曾想到还有一个犄角旮旯里的kev,他没有工作,没有儿女,没有父母,没有真正的家庭,也没有朋友。当你们享受着生活的乐趣,你们可曾知道还有一个苦难无边的kev,他每天承受超过10个小时的刑罚,到晚上11点才能上床休息。而这还是“改良”之后的幸福,以前的kev睡觉都在受刑。你们不会懂的,你们永远都不会承认。
就这样吧,我不想苦苦述说,惹你们厌烦。你们的世界,我不懂。我的世界,你们蔑视。我们两相矛盾,我们互不接受。可以了,我也累了,我叹一口气,回到我的床上,享受一天中最安宁的时刻。希望明天出太阳的时候,阳光能够照射我的面颊,映出一张还不算太老的脸。
2023年3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