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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江从道与肖闻额头相抵,鼻息交缠,语气近乎哀求:“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掉”肖闻被这句话刺痛,他见不得江从道这副卑微的模样,但又被即将到来的期限扰得心烦意乱。

江从道八岁时失去父母,自那之后寄宿在姑姑家里。

他像一个漂泊在海上淹不死也上不了岸的人,好不容易在十八岁等到了一艘船,他想要永远留在这艘船上,再也不想回到冰冷的海。

“闻哥,你别离我那么远,我只有你了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他在一遍一遍地重复,好像说的次数越多,这句话就能越真。

江从道一直得不到回答,几近崩溃,肖闻偏过头去,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闻哥,你回答我啊”“你想要我说什么?”“你不会离开我,是吗?”“是,”他长叹了一口气,偷偷摘下江从道送给他的那枚戒指:“不会离开你。

”肖闻想,就当耍了个赖,让这枚戒指代替自己,是不是也不算食言?放屁。

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

可他又确实没什么别的选择了,索性就做个骗子吧,做得像一点,最好让江从道能够就此恨上他,释怀掉以后偶尔想起,还能吐口唾沫骂他一句:“呸,狗东西。

”那样他们心里会好受一些吧。

于是在江从道搂着他睡去之后,他又把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在闹剧结束之后,衣衫不整的肖闻被云刃带走,而他被白廷舟手下的几个人拖进了尽头的那个单人间,锁了起来。

“对不起”江从道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但只嘴唇动着,听不见声音。

他本以为白廷舟不会就此罢休,可从早上等到晚上,除去中途有人送来了点吃喝,便再没其他的动静。

江从道窝在墙角,身上有淤血的地方也麻木觉不出痛,一双眼睛睁着,看不见几分生气,送饭的人趴在门口扫一眼,都想上去探探他的鼻息。

尤其是到了晚上,他灯也不开,淡白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一条一条地铺在他的脸上,映出脸其上斑驳的血痕,便更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意思。

“诶,里边那个,你现在能出来了。

”江从道动了动眼珠,看向门口说话的人,看得那人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瞪我干嘛跟鬼似的。

”“滚。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门口那人识相地走了,或许是因为怂,也没敢还嘴,只把钥匙往屋里一扔便溜了去。

秋末冬初的风穿过没关紧实的窗子,江从道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很快被冻了个透心凉。

他这才想起来动弹几下,伸手去关漏着一条宽缝的窗户,但无论他使了多大的力气都拉不动,江从道眯起眼睛一看,滑轨上被人打了颗钉子。

“草”他冷得紧,嘴唇冻得发颤,脱去浸血的外套,打开墙角水龙头,沾了点水将自己身上的脏污擦干净,趔趄着钻进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