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1页)
云刃跟着当了十几年的心腹,权力仅次于白廷舟,没人敢管束,他进帐篷,旁边站着的人都得伸手帮他拉一下门帘。
他蹲下来,拍了拍肖闻的肩膀,后者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转过了头。
云刃:“这要是给江从道看见了,不得心疼得三天不吃饭啊。
”肖闻这才睁开眼,声音发虚:“别跟他说”按理说这闲事云刃不该管,但是这几天缺德事做多了,又想行行好给自己积点德。
他医术不精,但这点皮肉伤还是能应付过来。
“跟他对着干有什么好处?”云刃在帐篷外面听了全程,一副同情的模样:“你最好祈祷他回来时心情能好一点,要不然可有你受的。
”“随便。
”肖闻被云刃扶到了躺椅上,木然地看着篷顶:“谁怕他。
”“你就不怕他找你那小情人?”“呵最坏也就是做一对亡命鸳鸯,值了。
”---江从道自从翡翠城出来后就惦记他的枪,那是陪着他四年多的好东西,腰间忽地一空还不大适应。
帐篷边看守的这些人不会限制他的行动,江从道发现这一点后,本打算进城里去将自己的枪寻回来,但到云刃的帐篷里借绳索时却发现那把枪就躺在桌子上。
江从道:“什么时候拿来的?”云刃悠哉地躺在折叠椅上,朝着帐篷一角扬了扬下巴。
宁七被捆在麻袋里,露出个脑袋,对上江从道的眼神时还做了个鬼脸。
云刃:“在他家里放着呢,我顺手拿来了。
”江从道把枪拿走,塞回腰间,又瞥了宁七一眼:“抓他来做什么?”云刃闻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转了转眼珠又合上眼皮,耸了耸肩膀,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落到白廷舟手里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是他又没有选择的余地。
白廷舟要他做什么,他就做就是了,哪怕他知道那些事情下流至极,卑鄙而恶劣。
初见这个人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真的遇见了贵人,能带他离开贫瘠的荒漠,但帐篷内,肖闻独自躺在折叠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李医生在桌子上不知倒腾些什么,叮叮当当一通响,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摆在铁盘中,针管,输液袋。
肖闻睁眼看了一眼,不必问便知道那是给谁准备的。
说一点不害怕谁也不信,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能帮他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受便受了。
门帘被“哗啦”一声撞开,白廷舟踏进帐篷,二话不说将肖闻扛了起来,径直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只见不算宽敞的机舱正中摆着一架躺椅,椅子的扶手上以及边缘垂着一些皮制的束缚带,白廷舟踏进机舱,关上舱门,将肖闻猛地摔在躺椅上,随后打开了舱顶上的照明灯。
灯光幽冷,肖闻不自觉地攥起了拳。
几个人上前来按住肖闻的肩膀,力道之大让肖闻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间从昏暗转入强光,毫无预兆的冰冷缚上手腕,肖闻尚未弄清自己身处何地,只听咔哒几声响,泛着冷光的铁扣扣在了一起,手脚,胸口,全被牢牢固定,教人再也挣不开半分。
一切准备完毕,舱内的闲杂人等退出了机舱,只剩下白廷舟和留在一旁等候的李医生。
过紧的束缚带勒得肖闻喘不过气,胸口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巨石,他只能被迫张开嘴以吸入足够的氧气,偏偏这时又心生恐慌,呼吸加快。
压缩的空间通不过足够的氧气,窒息伴随钝痛,好生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