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1页)
白若松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战争,也没办法想象这样凶险的时刻。
“那蛮族的将军后来怎么样了?”她咬着牙问。
“死了。”云琼道,“是我亲手杀的,砍下的头颅挖掉了眼睛,挂在了军帐前边。”
如此血腥的形容,可白若松听了,却只觉得快意。
她还未曾再度开口说些什么,便听云琼淡淡道:“我虽活了下来,可这道疤也给我带来了这辈子也抹不的后果。”
白若松心里一个咯噔,抬头去看云琼,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一双浅淡的眼眸犹如终年不化的冰面,封存着下头那淡淡的讥诮和绝望。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见白若松震惊地微微长大的眼睛,那点子讥诮便一下就溢了出来,让他嘴角都勾起了一个弧度。
“你可想好,白若松,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说,“有了我,便不能有别人。这意味着你无论因为什么而选了我,不但要接受一辈子的指指点点,还会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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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了,差点死,一滴也没有了
白若松真的觉得云琼想多了。
“绝后”二字,对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来说,应当是个十分严重的事情。
毕竟陇州刺史那可是为了生个女儿,一把年纪了,还要强迫一个有哑症的外室。
可惜,白若松从芯子里来说,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对“后嗣”,既没有什么执念,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必要的理由。
可白若松不能就这样直接回答。
她害怕自己答得太快,显得敷衍不诚心,就如同之前无数次她向云琼表达心意的时候,云琼也只会将她的话视作“少年人的戏言”,因此刻意垂着头思忖了片刻。
她并不知道,这片刻,对于云琼来说有多么难熬。
从前,抚国将军,也便是云琼的母亲阵亡的消息自北疆传来。他闯入宫中,跪在御书房前,恳求女帝放他去北疆,继承母亲遗志的时候,也是这般心情。
忐忑、不安、慌乱、期待,又带着淡淡的觉得“不可能”的绝望。
可奇迹就是这样发生的。
大桓开国以来,根本没有男子上战场的先例,可女帝却打开御书的大门,将他搀扶起来,微微笑着同意了他的请求,为他写了圣旨,推了婚约,让他毫无顾忌地上了战场。
云琼打心底里,真的十分感谢女帝能够力排众议,同意为他开出这个先例的。
即便后来,女帝为了控制他,给他下蛊,要求他不得嫁人,甚至于在知晓他下腹受伤过以后,阻止太医署的人替他复诊,他都没有怨恨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