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3页)
白若松后退半步,拇指向上,恭恭敬敬行一个叉手礼,垂首敛目,口中淡声道:“言大人。”
她听到言相身后似乎还跟着人,应当是护卫,白若松低着头没法看到,只能听到言相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道:“去外头看着。”
“喏!”那护卫道。
白若松莫名觉得这声音她听到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起来吧,孩子。”
等那护卫走远,言相才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想要托起白若松的手臂,可白若松却飞快后退一步,躲开了。
言相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半晌蜷曲起枯瘦的手指,缓缓坠至自己身侧,苦笑道:“你何苦视我为洪水猛兽?”
白若松不答,空气便凝滞住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宰相,便是如今成了虚职,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无理,让她每个字都落在地上。
言相不得不顿在原地适应了一番,这才再度开口道:“你父亲,可还好?”
“死了。”白若松终于开口,声音冷淡道,“我十三岁的时候,便死了。”
她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靴子,看不见言相的表情,却清晰地听见她轻颤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
言相一开口,竟是因为哽咽有些破音,噤声了半晌,调整好呼吸,这才重新开口。
“他死前,可有什么遗言?”
何必呢。
白若松想,明知道不会听到自己希望听到的东西,又何必这样追问,徒增伤感。
“有的。”白若松道,“他让我发誓,这辈子不会踏足玉京半步。”
“他是觉得我护不住你,就像当年我没有护住他。”言相涩声,“他还在怪我……”
白若松不语。
她并不觉得言相真的对当年的事情有任何后悔,她不过是愧疚,并且想求一份原谅的心安。
可惜,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谋求死人的原谅,恰恰是最愚蠢的事情。
言相独自一人又独自伤感半晌,又问白若松道:“你呢,你这么久都不来认我,也是在怪我吗?”
白若松缓缓摇头。
言相面上一喜,上前一把抓住白若松的袖子。
明明是年过半百的人,动作居然十分迅速,毫无准备的白若松突然一时躲闪不及,被她抓了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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