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页)
云琼和易宁见了白若松的脸色这么难看,不问便已经知道了结果,纷纷露出了一丝不忍。
虽然他们和唐平的交情尚浅,但说到底,唐平是因为带着他们去蓝田县才出的事,他们都有几分责任。
白若松略过二人就要往隔壁走,被易宁呵住了:“你要去做什么!”
白若松一顿,仍是头也不回道:“我要去问问唐子季,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害自己的母亲!”
“站住!”易宁几步就拦在白若松面前,蹙着眉道,“你在胡闹什么,你有证据吗,就去质问别人!”
白若松分别往左右绕了几下,但她终究腿脚不便绕不开一心要拦着她的易宁,不得不停下脚步,面色沉沉看着易宁道:“证据?我半夜拦了她的信这还不够吗,是她向青东寨告的密!”
“信?”易宁冷笑,“你管那张白纸叫信?”
白若松一顿。
她感觉有一盆凉水倾泻而下,直接将她淋了个满头,让她狼狈不堪。
易宁却仍然不放过她,往前一步逼近道:“而且你有证据这张白纸是送去哪里的么?是信鸽告诉你的,还是仅仅都是你的猜测?”
白若松嘴唇翕动:“我”
“是少主害了帮主?”有个声音幽幽响起。
白若松猛地回头,看见十七像幽魂一样站在门口,眼神空洞地望着她们。
“白娘子,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是少主告密,才害了帮主的吗?”
白若松看着十七,说不出话来。
唐平在她的眼前去世,她本来已经出鞘的灵魂此刻在听见了云琼和易宁的对话后,重新回归身体,眼中的光芒渐渐聚集,竟是片刻之间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没有证据的话,那就问出真相来!”
十七常年待在唐平身边,可能多少还是感觉到一些什么的。即便是白若松表明了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还是一心觉得唐子季有问题。
她不让别人跟着,自己一个人抽了一把短匕就进了唐子季的房间,不一会房间内就传来唐子季凄厉的惨叫声,听得白若松一阵颤栗。
白若松想起了自己和唐平谈判的时候,十七五指成抓,尖锐的指甲离自己的眼球只有几公分的时候,那种尖锐的酸胀感。
她看着是那样年轻又瘦小一个姑娘,做事倒是狠绝。
易宁身为刑部司郎中,放纵他人动用私刑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实在没心思在外面听里面惨叫,留下一句“有结果来通知我”便匆匆离去了,孟安姗紧跟在后。
路途年也抱着药箱去找崔道娘了,一时间屋子外面只剩下白若松和云琼,还有几个云血军的亲卫。
屋子里头的十七不知道问了什么,白若松听见唐子季喊了一句“谁让她把副帮主的位置给别人,我才是她女儿!”,随后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白若松想起了之前在府衙被审讯的县丞,她也是用差不多的语气,说着差不多的话,埋怨沈元为什么不把县令的位置给自己。
人性似乎就是这样的,若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太多,便会觉得理所当然,而这个人一旦不肯再付出,就会反被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