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红衣小天使（第2页）

「不是说了我们在玩捉迷藏吗，但我找不到妈妈。没关系，我等她。」

沉默。像过了一世纪之久。

巴兰不断的掰弄着手指，乐谷眼眶红了一圈。阮原生长叹了一口气。

「欸，大哥哥大姊姊，你们怎麽不说话？陪我玩呀。」小nv孩天真的抬着头说，走近拉住憨吉的手摇摆。

但没有人回答。他们不敢答应，却也不能拒绝。或者说，不忍拒绝。

憨吉看着那一滴一滴淌落的黑红seyet，原来是小nv孩自己也分不清楚的血和泪。

「你的妈妈，应该已经si了。」片刻後，巴兰深x1一口气，直截了当的说。

那红衣小nv孩一愣，脸上的笑容一片一片的碎裂，她全身泛着黑红se的光芒，晶亮的眼睛变成两团凹陷的黑洞，苍白充满褶皱的脸颊透出底下青紫se的血管，她飘浮在空中，每一搓头发都在诡异的游动，如同即将攻击的触手—

「你说谎，你们每个人都说谎！妈妈会回来的，她不会骗我的！」nv孩尖叫道，她的声音变的沙哑，像是恶灵透过她怒吼—

一条黑蛇突地从nv孩脚下出现，狰狞的露出毒牙，nv孩手一挥，阮原生的幻术化为碎末。

「你很累了吧？」憨吉突然开口。nv孩望着他，面无表情。

「你在等妈妈的道歉，对吧。」憨吉说。

&孩的愤怒不减反增，她的四肢化成黑红se的雾气，缠绕住她和四位巫师之子，许多啜泣和哀号声从黑红se的雾气中传出，那都是被她留在山上的人。混着泥沙的气味，像是被土石掩埋—

「等待了很久，责怪她，埋怨她，对吧？」憨吉继续说。

「不要激怒她，兰歌！」阮原生低声地说。

他们被围绕在暗黑的漩涡里，那些人脸，哭着，笑着，si寂的脸，在周围快速的轮转，乐谷招了一团火球丢出，火球碰到那漩涡，瞬间被sh泥淹没，熄灭—

巴兰赶紧拉住憨吉，但憨吉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你不能在这苦苦等着母亲的道歉，不论她是si是活，那永远不会到来。你还要长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那雾里传出微弱的，小nv孩的声音，哭着：「妈妈！妈妈！你在哪…。」

憨吉大叫：「萱萱，不要困在这儿了，放下执念，勇敢的走出天长山，不要再回头！」

幼时，憨吉看到弱小的幼鸟被母鸟推下鸟窝，他愤怒的叫骂着树上的母鸟怎能如此不公，巴鲁笑着和他说，幼鸟长大飞上天，又怎麽会在意这些？

他却知道幼鸟不是不在意，而是自己默默疗伤，然後放下等待道歉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