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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墙旁的桃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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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空白的星期五(第1页)

後来,我们就没再见面了。

并不是特意的不见。他早就提过,之後要去西班牙,参加一场建筑交流会,说是老朋友约的,行程排了两周,会顺道去荷兰拜访一些旧识、也算是休息一下。

他说得很轻松,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说:「下周要去一趟外县市办点事」,甚至还问我:「你要什麽纪念品?」

我笑着回他:「不要太贵的就好啦。」

那天我们照常吃饭,我也没特别问他什麽时候搭飞机,没问是从哪里出发,也没问他会去哪几个城市。

因为我以为,他会告诉我。

不是用说的也没关系,我甚至只是以为——那个星期五,他会传讯息来,像平常一样,可能会拍一张什麽当地料理的照片,配上一句「这道你可能不敢吃」,或是简单地说:「今天那边天气很好。」

他以前偶尔会这样,淡淡的,却让我觉得自己也跟着去了那里一样。

但那天,什麽都没有。

不过,我也没有传。

我一样到处跑外访,一样处理行政,一样在客户来的时候跟他在柜台聊着天,一样笑的很大声,不,宜芬说我最近笑点特别低。

梅雨季,我骑着车回家的时候,雨大的夸张,我把雨衣帽子系绳系得太紧,差点喘不过气。

我心里想着:

「他是不是听懂了?那天我说的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但我什麽都不能问。因为我早就说过了——那只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接下来我一样没有联络他。

不是刻意不联络,只是——我总觉得,他还在欧洲。

虽然说好是两周,但建筑师的时间总是不太准的。有时候临时加场、有时候聚会拖延,有时候……就是还没结束。

我不想表现得太在意,所以照常生活。

白天一样访客户、照会文件,晚上骑车回家,途中会经过那家牛r0u面店。

我没有停下来,只是下意识地往窗里看了一眼。

灯还是那麽h,里面人也不少,只是——那个靠墙的位置空着,桌上没有两碗萝卜汤。

五月的风有点凉,但还撑得住。

星期三,我去te收件,一进门,就看见林小姐桌上放着几盒异国风包装的焦糖煎饼。

她笑着拿了两盒给我:「今天是你来喔?刚好,我老板刚从荷兰回来,这些是带回来给同事的,你也带回去分给你们主管吃吧。」

我接过那盒饼乾,没有太多表情。

那一瞬间,我知道了——他回来了,但没有跟我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