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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现这些符号本身不过是一个个单纯的标签,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无法被这几个标签给束缚的。」
「东云君,你要认清楚,在你面前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并不是单纯的种族、x别、年龄就能够划分出来的。你可以对他们抱有善意,但同样不要把他们简化为某个标签,然後增加自己的道德负担。这样不过是一种自大罢了。」
自大……他心中暗念着这个词。说不定正如亚久田说的那样,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种狂妄罢了。
「然後我们来到了,整个问题最核心的部分,也就是东云君会对兔人产生心理障碍的根本。」亚久田用树枝重重地戳了下地板,「不过这里话题可能要稍微转移下了。」
「我想问东云君一个问题,你觉得人为什麽会产生心理障碍呢?」亚久田转到他的方向,脸上又浮现出柔和的微笑。
「因为有心理创伤?」东云光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可以这麽说。但并不是所有创伤都会导致障碍,或者说只有等到障碍产生了,人们才会回溯x地去追寻创伤的根源,然後将其定义为一种创伤。」
「唔……」东云光觉得她说的话有些玄妙,0了0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东云君还记得我说的樱花的幽灵吗?」
「记是记得。」东云光不大明白为什麽她突然又提到这个。
「你觉得为什麽人们会觉得世界上存在幽灵呢?」
嗯……又是一个好问题,说真的他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些。
「难道不是出於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吗?因为无法合理解释这些现象就附会为神鬼之说。」他提出一个观点。
亚久田手里转着的树枝微微一滞,紧接着又有节奏地敲击起了地板:「确实。这也可以算是一个方面。不过如果让我们从幽灵的成因来看,基本上都是人在si後出於某些原因仍抱有执念,是以成为了幽灵,要是这份执念是偏负面的,甚至会从幽灵直接发展成怨灵。」
「也就是说,人们觉得幽灵的成因是执念。」
「那麽为什麽我突然说这个呢?因为现在我要把话题往回扯了,也就是整道题里面最难解的部分。」
「我觉得障碍的形成跟幽灵的成因是一样的,都是某种执念。打个不大恰当的b方,东云君就像被一个过去的幽灵附身了那样。」她伸出了葱白般的手指,指向他的方向,「而那个幽灵的本t便是东云君,过去的你。」
「我……」东云光怔怔地看着她,气流仿佛也被她的手指轻轻卷起般,吹起他的一缕额发。
「嗯。」亚久田将手指收回,抱住了坐在地上的自己的膝盖,前後晃着自己的身子,看起来有几分像一个迷你不倒翁,「通常要驱除幽灵,不是需要除灵仪式吗?」
「只有举行了仪式,灵魂才会启程,反过来说也一样,如果没有正确地举行仪式,灵魂便会一直停滞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反推在这里也是成立的,因为过去的东云君没能好好地让这件事过去,或者说,没有以自己的方式做个了结,所以才会变成幽灵,附身在你身上,成为你的障碍。」
东云光下意识地揪了下自己的x口,另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中。
「东云君,你还想得起来吗?那之後,你和那个nv孩,和小纱怎样了?」亚久田的声音继续着,然而对他而言却如同紧箍咒一般。
明明天气并不算炎热,但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说起来,他和小纱,在那之後说过话吗?应该是说过的,毕竟他去医院看望过她,而且他们住得很近,可是他什麽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跟她最後一次说话是在什麽时候,到底说了什麽内容。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感觉跟她见面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好像也就是在搬来这里之前,跟他们家打过照面。」
「可是我,我,不知道,我想和她道歉。只是我找不到机会,我不知道该怎麽单独对面她,我也觉得自从那之後她好像就在躲着我。她的父母也是,我没有勇气看到他们的脸,因为看到就会想起他们当时在医院的表情……」
「然後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我就会这样,会下意识地对兔人产生紧张的情绪,以至於我想躲着所有兔人,想离他们远远的。」
「可是我的内心又不断在告诉我,不能这样。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样才好。」
「东云君。」亚久田又唤了他一声,那声音仿佛有某种引力般,y是将他从呓语中拉了出来,「你还好吗?」
「我,我想,是的。」东云光意识到自己慌了阵脚,用左手挡住了脸,「抱歉,让我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