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东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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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4页)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被人拉着走,他总感觉自己的脚步虚浮,相对的带来了一种奇特的飘忽感,就好像踩着的地面忽地都变成了柔软的云,他正是一步步地踩在这云朵之上。

他就这样被她抓着手,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洗手池前,茫然地看着她将口里的鲜血吐出来,用纸巾塞住流血的鼻子,洗乾净自己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他只是茫然地看着,像个木槌般傻傻地杵在原地。不,确切来说,他也想动,可是身t却不住地在颤抖,仿佛全身上下的神经都造了反,不愿意听从他的指令。不光如此,连呼x1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急促,明明张大了嘴在呼x1,却仍感觉空气并没有进入到肺部,而是被不知道什麽东西x1走了那般。

难道他突然失去了陆上呼x1的能力,退化成了水生生物吗?他甚至会茫然地这麽想,只是下意识地按压住了前x,艰难地喘着粗气。

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势的nv生走到了他的身边,按住他的身子,让他坐在了洗手池旁的长椅上,随後握住他颤抖个不停的手:「东云君,你有哮喘,或者类似的呼x1类疾病吗?」

他的喉咙光是为了呼x1便已经耗尽了全力,而没办法发出声音,是以他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我知道了。」她镇定地握着他的手,刚刚洗过的手掌上的水珠仍未来得及擦乾净,带着几分凉意,「来,深呼x1,慢慢地,x1气,吐气,x1气……」

他就像一个刚被制造出来的机器人,只能遵循着对方的指令,不断地重复深呼x1的动作,而她则另一只手握着浸sh了的手帕,不断地帮他擦拭着头顶冒出的细汗。

直到他觉得浑身的颤抖似乎平静了下来,呼x1也慢慢地趋於平稳,他才生涩地开口道:「谢,谢谢……」

「没什麽。」她的语气平淡,「我本来还担心你是不是旧疾发作了,看来只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而引起了过呼x1综合征。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抱,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他的喉咙终於找回了说话的技能,然而发出来的声音仍带着一gu乾涩。

「我不觉得这是麻烦。」她脸上的神se平静,如果不是还塞着纸巾团,真会让人误认为受伤的不是她,而是东云光,「只是单纯的互帮互助罢了。」

东云光这时才意识到,原来那副眼镜後面的眼眸是浅绿se的,在yan光下看起来就如同翡翠那般。

「那,那个,我没事了,你……」东云光嗫嚅着,他觉得对方离他似乎太近了,近得本来已经开始趋近於平稳的呼x1又开始变得有些粗重起来,「你,不要离我,这麽近……」

「为什麽?」她发问道,然而还是非常识趣地往後退了几步,站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你很讨厌我吗?」

「不,不是的。」他连忙否认道,下意识地用手抚着x口,似乎想要就此平稳下心脏的跳动,「我这麽说,你可能会觉得很古怪,但,我,我其实,不大擅长跟兔人,尤其是兔人nvx相处。」

「具t点来讲呢?」她紧接着问道。

「具t……」他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脸,有意识地不与她对上视线,「怎麽说呢。就是,会感到很不自在,呼x1急促,大脑一片空白之类的……」

「不!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描述这个毛病,而且也不光对你,对大部分的兔人都会这样,特别是面对同辈的nvx时,情况会更严重。」为了防止她误会,东云光连忙补充道。

而站在他面前的nv生只是将手指放在下巴上,似乎在思考着什麽一般:「也就是说,是类似於恐惧症一类的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之为恐惧症,但确实是心理障碍的一类吧。」东云光低下了头。虽然这件事他基本上没怎麽跟人说过,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有这种毛病。所幸这个毛病并不会对生活产生过多的负面影响,只要跟兔人不要有过多的私下交流就好。

「这样。」她轻轻地颔首,头顶雪白的兔耳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痕,「东云君,这麽问可能有点冒犯,但通常这种障碍本身都是源於某一段创伤x的经历,所以你是有什麽至今为止仍耿耿於怀的回忆吗?」

「我……」东云光微微地动了下嘴唇,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看来是有呢。」她看着他的表情,心下了然,「虽然这麽说,你可能会认为我很自大,不过可以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而且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对你的生活产生负面影响吧。不说事情也不会有转机,但说出来,说不定还有好转的可能。就当被我忽悠了,信我一次如何?」

东云光看向她,虽然她的个子并不高,身型看起来也很瘦弱,然而却不可思议地给人一种值得依靠的感觉。他犹豫了下,才道:「好。」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上课铃声便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东云光感到有几分尴尬,看向了一旁的nv生,而她只是将手放在下巴上,似乎在思考着什麽:「东云君,你英语的成绩好吗?」

「诶,呃,还可以?」他偏了下脑袋,不知道她为什麽忽然问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她将手放下,轻描淡写道,「那这节课就翘了吧。」

「诶?」东云光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什麽问题。他没想到能从每节课都全神贯注,一副上进得不能再上进的优等生嘴里听到这句话。

「怎麽了吗?」她瞥了他一眼,抱着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