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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这样小小的球t内,在这短暂的一刻中,他们才能被允许拥有彼此的温度,甚至连弄痛对方都是被允许的。
他轻轻地咬着蕣雪白的前x,前阵子留下的咬痕已经癒合,只留下了小小的痂,仿佛一道烙印般印在x口,而他仔细地t1an舐着那道小小的痕迹,仔细地避开,在x脯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落下齿痕。
最开始他总是掌控不好力度,总是让蕣哭得厉害,可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经能把控好这种力道,轻轻地咬破一点表皮,而不至於让痕迹留得太久。
就像咬破苹果的表皮,咬到鲜neng多汁的果r0u那般,一gu淡淡的血腥味在他的口中蔓延开,那是蕣的血的味道,有一gu铁锈的味道。
他又用舌头t1渗出的血迹,仿佛母兽安抚自己的幼崽那般,t1an舐着那处小小的伤口。
湛蓝se的眼眸注视着雪白之上不断渗出的鲜红的印记,就如同被刺了一刀的白蛇,不断地扭着身子,鲜血从雪白的蛇躯上汩汩流出。
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牙齿是这样的形状,是这样的尖锐的,令人疼痛的形状。平常被他吃掉的食物之上,也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吗?留下这样丑陋的、崎岖的痕迹。
然而只要他活着,还需要进食,他就得留下无数这样的痕迹,反过来说,这样的痕迹是否又是他活着的证明呢?
这样粗暴的行为总会让他回想起远古时代狼人捕猎兔人的历史,就好像蕣是在告诉他,我们不过是这样的关系,不过是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无论他再怎麽佯装文明、佯装绅士的模样,他仍继承了祖先流下来的野蛮的血统。
可是真奇怪,这个雪景球不应该是一个隔绝了外界的封闭而狭小的世界吗?为什麽,为什麽他却在这里做着最原始的事呢?亦或是这里被施加了返璞归真的魔法,无论什麽进入其中,都会被剥去一切文明构筑而成的「外衣」,只剩下ch11u0的原始的血淋淋的内在呢?
「光。」怀里的人颤动了一下,手推搡着他的身子。
「怎麽了?很疼吗?」
「不是,尾巴,我想要,尾巴。」她这麽说着,眼眶哭得红红的,眼里的泪珠还未g,绕着那翡翠se打转,宛如戏珠的游龙。
东云光微微地抬起身子,将尾巴撇到身前。不知道是蕣太过娇小,亦或是他太过高大,那油光水亮的狼尾有她半个身子那麽长,好似一个大号的抱枕般被她搂在怀里。
她就这样抱着他的尾巴,依恋般地蹭了蹭;墨一般漆黑的毛发与她被汗水打sh了的银白se长发交织作一处,如同围棋中的长生劫,黑子与白子互不相让,却又回圈交替,你来我往,却又无法得出一个结果。
他伸出左手,抚0着蕣的脑袋:「尾巴舒服吗?」
「嗯,很舒服,软软的。」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尾巴上的毛。
「光总是把尾巴打理得很好。」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意,就好像任由着自己的思绪就这样飘出口中,「也是因为尾巴对於狼而言,是很重要的部位吧。」
「嗯。」东云光答应着。正如蕣所说,尾巴对於狼人而言相当於身份地位的外显,是以狼人们都热衷於打理装扮自己的尾巴,乃至於在狼人男x内部也存在着攀b尾巴长短粗细的风气。
也许是因为尾巴是狼身上最显眼的一个部位吧,相对的,尾巴不怎麽显眼的兔人就不怎麽在乎尾巴的外观。
他抚0着蕣的脑袋的手微微一滞,内心苦笑了下。他到底在思考什麽呢?
为什麽到了这时候还在思考狼人和兔人之间的不同呢?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麽事到如今还会理所当然地这麽思考呢?
这麽想着,他的目光忽地投向了窗边的香炉,按时间算来,炉子内的香应当已经燃尽了吧?虽然房间内仍浮动着檀香沉静质朴的香味,然而炉子内部的木香应当早就化为一团乾瘪的白灰了吧。就好像,这雪景球内部的雪也终於落尽了般,不会再飘下哪怕一片雪花。
窗外的霓虹灯仍自顾自地闪烁着,那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过薄得仿佛不存在的纱窗般,照进屋内,在被窗框框出的y影内兀自变换着,令他联想到古早的电脑萤幕,也只有这样单调的零和一在来回地切换着。
可他又觉得地上斑斓的光影宛如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这个雪景球高高举起,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那般。
不,说不定这个雪景球也只是外界的一个小小的缩影,就好像是博物馆内的微观模型,不过是将博物馆等b例地缩小罢了。
为什麽他会这麽一厢情愿地认为,只有这里才是他们得以喘息的避风港呢?明明那种地方一刻都没有存在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