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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试剑藏锋(第3页)

然而——

墨天未动怒,亦未惊。

在那倏忽之间,他仅是脚下微微一错,拄杖一提,身形犹如入风水中,逆势轻转,避过剑光与棍影交错之处。

顾晚词剑法灵动,织成密网,刺点如雨;h矶棍势横扫,劲风震耳。两人分明已不留情面,出手皆含真意。

但墨天於二人围攻之下,竟步步有余。

他的步伐不快,却极准;杖随身转,如鱼游水,避重击於寸隙之间,挡快刺於衣袖之旁。

有数次,剑锋已近发际,他仅杖尖微拨,便将剑路引偏;又有数回,棍影如风雷落下,他只是腰身一沈,便让那重击擦肩而过。

堂内风声呼啸,衣袂猎猎,气劲震翻桌案酒器,瓷片飞溅;而墨天一身白衣,却始终不染半点狼狈。

数十招过後,h矶心浮气躁,长棍连劈数下,气势如雷。

墨天却於棍影最盛处,左手轻抬,拄杖一旋,如织丝绕扣,反手一点,杖端似不经意落在h矶手腕之内侧——

「啪」地一声轻响。

h矶闷哼一声,整条手臂麻痹,长棍脱手而飞,重重撞上堂柱,发出一声闷响。

几乎同时,顾晚词的长剑疾刺而至,直指墨天左肩。

墨天左足轻移,身形微让,杖柄如飞燕点水,拂过剑身。

剑未至人,手腕却被杖尾轻敲。

顾晚词手中长剑一颤,虎口微麻,险些脱手落地。

她立时退後半步,歛气收剑,眼中闪过一丝惊se。

短短一个照面,两人尽落下风。

墨天杖尖点地,静静站立,身形如孤松,未乱分毫。

他微抬头,盲目之下,却像看尽了所有虚实,语气温和:

「两位的酒……气味太急了些。」

堂中重归寂静,只余下翻倒的桌椅与飞散的酒香。

顾晚词轻轻x1了口气,收剑入鞘,垂眸一笑,道:

「原来公子,是只藏锋的虎。」

墨天笑而不答,只将酒葫芦取下,轻轻晃了晃,似是问她——

「还有没有别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