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病床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萧羽珍(第7页)

那就是我「看到」的世界。

其实,我根本就无法「看见」。

不如说,我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真正浮现过任何一个画面。

当我闭上眼睛,不是朦胧、不是模糊,也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什麽都没有。

像最初的宇宙,连黑夜都未曾诞生。

彗星前辈在直播里看到了那张画,她慌张地否认:「那不是我吧?应该不是我吧?」

但她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像是特地留给我的温柔。

那场年底的大型活动後,彗星前辈私下找到我。

「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啊,」她说,「也觉得你很可ai喔。」

然後像是开玩笑般问我:「那个真的不是我吧?」

她笑了,明明是业界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却温柔得不像话。

後来,公司里那位脑回路异於常人的前辈也找到了我。

他们说她总是喜欢一些另类又独特的东西。

我为她画了一张画。

一只人脸蜘蛛,八肢皆为人的四肢,嘴角还沾着血迹。

这一次,反应b上次好多了。观众们开始说,这就是无名的风格,只有我才能画出这样的画。

那位前辈则爽快地表示:「我超级喜欢!」

而我,也渐渐学会了:不需要每一次都迎合「大众认可的漂亮」,只要能画出属於自己的世界,那就够了。

後来,在一次杂谈直播中,我轻轻地对观众说了:「我有心盲症。」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情况。我的脑海里无法生成画面,记忆中的影像,不是模糊,也不是空白,而是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原始得近乎乾净,乾净到什麽也没有。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什麽也看不见。不论是苹果、猫头鹰,还是天空、夕yan,全部都只是概念,从来没有轮廓,也没有se彩。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让我去上绘画班。

那时候,老师看过我交出去的第一张画,沉默了很久。他盯着那张画看着,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我记不太清楚他到底说了什麽,只隐约记得那些话让我很受伤。

我哭着回家,拿着那张画给妈妈看。她只是笑了笑,轻轻00我的头,说:「画得很好啊,很可ai呢。」

後来,在成为之後,我也偶尔在绘画直播里画画。有时候会画一些「大众认为好看」的作品——那些柔和、漂亮、轮廓分明的图。

但每当我不经意地画出那种b较奇异、略带恐怖的风格时,总是会收到前辈们的第一时间转发和留言。

「我喜欢这张,好有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