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做乐(第2页)
为了给女儿治疗,我们跑了许多医院,花的钱象流水一样,最终也没什么结果。正在这时候,丈夫的工厂也开始衰败,销路不好,产品落后,工厂发不出工资。女儿的病再加上工厂的问题,丈夫的脾气也逐渐暴躁起来,整天喝酒,动不动就拍桌子瞪眼睛,喝醉了动手就打我,我也只有默默忍受着。逐渐,家里的钱,存折都被丈夫拿走了,后来,连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出去卖了,工厂也倒闭了,我曾经试探着问了他几次,招来的只是一顿暴打,最后我也不敢问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天天喝酒沉沦,这点家底很快就花了精光呀!
没两年,我们连房子都卖了……
丈夫从医院里出来以后,把酒瘾是戒掉了,可开始咳嗽起来,一开始没注意,后来越来越厉害,到医院一检查,肺气肿,属于「酒精中毒症」之一,大夫将我叫到一旁,对我说:「可能会发生病变,75%,保守的说,很可能是肺癌……」
现在,只有我知道,吃那些药不过是维持他的生命而已,我经常对自己说:「只要能让他多活一天,我宁愿再去做小姐,哪怕他好了以后把我的腿打折打爆,我都认了…」
日头已经正当午时,女儿抱着布娃娃睡着了,丈夫也正睡得香,我站起来,轻轻的为他们盖好被子,摸摸口袋,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我算了算,距离上次低保才半个月,每个月350块钱的低保根本不够家里的生活,更何况还有个得病的丈夫,生病的女儿。
我轻轻的走出门去,快速而小心的把门关好,透过窗户我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他们,见没惊动,慢慢的走向胡同口。
地上都是雪,我慢慢的走着,出了胡同有一个公用电话亭,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的心里很复杂,脑子里只是想着能让丈夫再有钱买药,女儿以后还要上学,家还要过下去……
「喂?谁呀?」电话拨通了,从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沉默了一会,说:「阿毛,是我。」
「你是谁呀?」阿毛怪声说。
我的怒气一下子顶到脑门上,突然大声说:「连我都听不出来了!想死呀你!!」我彷佛又回到了当年……
这次阿毛听出来了,惊叫了一声:「哦!是俞姐呀!!我他妈该死!连老姐都没听出来!我该死!俞姐,你……不是?」
我的心里痛快了一点,对阿毛说:「我找你有事,晚上,四平门。」
阿毛鸡鸡歪歪的说:「哎呀,老姐,我现在很忙……」
我还没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线点前我要是没见到你,以后别让我遇到你,我跟你没完!」
阿毛停了一下,嘻嘻的说:「老姐,别生气呀,我说着玩的,行!晚上点,四平门。」
阿毛是我的干弟弟,一个地痞,说白了,就是地头蛇,阿毛有点势力,罩着好几个场子,许多迪厅和夜总会都和他有关系,他认识的人也多。
我挂了电话,慢慢的回到家。
中午的午饭就是早点剩下来的东西,丈夫在我的劝导下,好歹吃了点,女儿也吃了点,给阿毛打过电话,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早点都给他们爷俩吃了,我翻了半天,只翻出半袋方便面,凑合着吃了,只等晚上。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屋子里开始冷了,为了让他们更暖和一点,我用被子把他们捂得严严实实的,中午的饭里,丈夫沉沉的睡着。女儿也睡得很香。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把脸擦了擦,头发拢了拢,还好,还可以看出一点熟女风采,毕竟我仍是个道地的村姑大妞样儿,白嫩丰腴娇艳,丰满的面颊,深黑的眼眉斜飞入鬓,蕴着英气蕴藏敢爱敢恨任性欢喜就好的性格。小巧红唇像石榴花汁浓得要滴要滴的,蘸一下未始不会染指成丹。我的笑容彩烂见於形,可掬可爱,魅态横生毫不含糊,娇憨得尚有青春鲜烈的五官恭整,娥眉皓齿,天生一双迷迷媚眼配上二条湾湾秀眉,很是美艳动人,虽然年过三十,但无论从外貌还是身材看上去都是一个熟透的女人,端庄、娴淑、优雅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不是一般熟女能媲美的,说起体型呀,在众女人中可属最标致,最顶标的!高挑肉感身裁,三围34,28,37。如今虽然到了徐娘半老年纪,肢体依然匀称,肉肉翘臀,脸型是有一点的日本人与南*棒人混合形像,一站立在众女人堆里,似乎只剩我的脸孔其他女人都失色不见了。我的皮肤非常的细嫩雪白,手指,脚丫子也白白净净。姐就是特爱,特护养自己37号半美艳大脚和白玉雕般的白嫩脚趾头,脚趾甲剪了尖尖的,涂着透明光亮趾甲油,嫩白大脚板总搽点香水,好诱人,好迷人,只是我这一身衣服太寒99了,黑色的裤子,还是丈夫穿剩下的,一双老式的皮暖靴恐怕扔在路边都没人要,还有,破旧的蓝色防寒服上面都是污渍。我知道,自己冬天的衣服就这么一件,没办法,凑合着吧。冬天的天黑得很早,刚过6点,天就黑了下来,我看看熟睡中的他们,慢慢的走出门。
四平门距离我的家很远,我只想慢慢的走着去。大街上,正是车水马龙热闹的时候,人多,车多,路灯已经亮起,把大街上照得很亮,远处高楼大厦的灯光为城市的夜晚增加了点缀,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荣景色。我终于走到四平门的时候刚好点,我一眼就看见正和几个小混混说话的阿毛,我喊了一声:「阿毛!」
阿毛高高的个子,头发染成黄色,一身高级皮衣,手上带着金表、金链子,耳朵上还带着耳环。听到我的叫声,阿毛突然一回头,一边冲着我走过来,一边仔细的看着我,一直走到我的跟前,又仔细的看看我,忽然说:「俞姐?你是俞姐?你?……嗳呦!我的老姐呀!你怎么这样了!?没穿件像样衣裳?!」
跟着阿毛的几个小混混也跟着围过来,其中一个看看我,突然笑着说:「女要饭呀!……长了不赖,打一泡呗!」
还没等他说完,阿毛一回手给了那小子一个大嘴巴,那小子一愣,阿毛大吼着:「操你妈的!再放屁我他妈卸了你!滚!你们都给我滚远点!再往这凑合,我他妈可发火了!操你妈的!」几个小混混可能从来没见阿毛发这么大的火,乖乖的退到一边去了。
阿毛拉着我又走了几步,到了路灯的昏暗处,问:「俞姐,你这么混成这样啦了?怎么混成这样了?前年我听他们说,你不是从良了吗?还弄了个款,怎,怎么这样了?」
说实话,我没什么亲人了,阿毛也可以算是我的一个亲人吧,见到阿毛,听他问话,我忽然觉得见到亲人,心口一热,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